就算,她現在叫著秦暖之這個名字。
就算,她留著和暖之一樣的長發。
就算,她的穿著和暖之一樣。
那也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她是安小暖,外在可以改變,可內在改變不了,她叫自己禹陽,卻從來沒有暖之喚自己的那種愛。
她總是時不時看著楠兒發呆,從楠兒的身上,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安小暖愛南宮爵。
安小暖就是安小暖,從來就不可能是秦暖之。
這兩年,沒有誰比傅禹陽看的更加的清楚,懂的更加的透徹。
“禹陽……”緩緩抬頭,安小暖喚了一聲,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隨之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南宮爵會去的,隻是,你想好了嗎?”想好真的用秦暖之這個身份活下去嗎?
想好這一輩子都不在和南宮爵有任何糾纏了嗎?
“姐夫,我能不能最後麻煩你一件事情?”安小暖抱著抱枕,抬起眸子,那一雙明朗的眼眸中,帶著一種堅決。
似乎這樣的眼神,已經很好的回答了傅禹陽的問題,她已經想好了。
傅禹陽沒有說話,隻是示意她接著說。
她一般叫姐夫的時候,她所有的要求,傅禹陽都拒絕不了,不為什麼,隻為了責任!
“你帶著楠兒先回瑞士,她不能被南宮爵知道,懷兒留下來,我帶回瑞士,到時候,你想帶著懷兒去哪裏,我都會祝福你。”
安小暖不能冒險,楠兒現在是她的命,而她唯一能請求的隻有傅禹陽。
“好,我在瑞士等你。”傅禹陽沒有任何猶豫,應了下來,因為這兩年,她到底有多在乎楠兒,他都看在眼底。
“姐夫,謝謝你!”安小暖看著傅禹陽回房的身影,滿含歉意的開口。
深秋的夜,冷風更甚,安小暖抱著抱枕,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和安小暖一樣,同樣坐了一夜的還有南宮爵。
這棟別墅裏,到處都是安小暖的影子,隻是,沒有她的氣息,南宮爵手中握著一份資料,因為過度用力,紙張已經變形。
那上麵,是關於安小暖的一切。
南宮爵從來不知道,安小暖有心髒病……
所以,三年前,她說要離婚,是因為她要死了嗎?
所以,三年前,她才會問自己,是不是她死了,他就會記得她?
所以,三年前,那夜,他那般對她,她也好像清風吹過,不曾吭一個字嗎?
“安小暖,你以為這樣,就能抵消一切了嗎?”這是南宮爵問的,他幽深的眸子落在了窗前的那一盆小雛菊上。
可,回答他的,隻有這一室的寂靜。
月光透過窗紗打進來,照耀在小雛菊上,看上去是那樣的鮮活明豔,就好像南宮爵最後所看到的安小暖的那抹笑容一樣。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一看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