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總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當事實擺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她不得不認清,她所有的期許,在南宮爵身上,都不可能得到。
明明用了三年前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卻在見到他的時候,讓所有的認知,都分崩離析了。
“你這是犯法的,南宮爵。”安小暖開口,淡淡的音調裏,能聽出她的憤怒。
這樣做,你要付出什麼代價,你可想好了南宮爵?
為了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甚至是恨入骨髓的女人,你當真要如此嗎?
她好想這麼問他。
然而,隻要這麼開口,她將再也無法抵賴自己身份,所以,她閉口不言,縱然心中,埋著深深的疑問,她卻依舊將自己擺在秦暖之的位置上。
她是秦暖之,南宮爵,跟自己毫無關係。
如此想著,她就不會在意這麼多。
或者說,這麼想著,她就可以逼著自己,不去關心,不去在意。
“法?我南宮爵就是這裏的法。”他坐在她對麵,笑意更濃,如雕刻般立體的五官,越發的勾人。
心,狂跳不止。
她,總歸是做不到不愛他啊!
眉頭緊鎖,忽略心的跳動,她選擇沉默,側目,看著一旁,卻無意間瞥見了那窗前的一朵小雛菊。
很多女人都喜歡玫瑰,或者百合。
那是愛情到底象征,是對愛情的祝福。
她擁有不起。
而她喜歡小雛菊。
因為,那是埋藏在心底的愛。
最重要的是,它還有離別的意思。
從一開始安小暖就知道,愛上南宮爵,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愛情,也終有一天他們會離別。
這一瞬,安小暖才發現,這裏的一切,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有的白色,都是曾經的模樣。
就連窗簾的花色,都沒有變化,餐桌的桌布,也都是原來的。
“詫異這裏什麼都沒變嗎?”就在安小暖迷茫之際,南宮爵的聲音響起,帶著一抹輕笑,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安小暖沒有出聲,連看一眼都沒有。
她要認定,她現在是秦暖之,她不知道這些,她不在意這些。
可,心卻還是忍不住的回去幻想,幻想著,是不是他其實在乎過她,是不是他……
她還沒有來得及幻想完。
他殘酷的聲音就隨之響起,“因為這裏有你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我要留著這些,讓你繼續痛,痛不欲生,你幫我締造了一個深淵,我怎能不還給你?”
他真的是知道,怎麼能讓自己最痛。
三年不見,這些手段,他用起來,竟然這般的順手。
安小暖以為,她已經痛到麻木了,再也不會痛了。
卻原來,他還沒有給自己致命一擊,他還沒有給自己嚐過最深最深的痛。
她清楚的聽到什麼碎裂的聲音,然後,整顆心在滴血。
然而,她的眸光卻意外的平靜,平靜的好像一汪靜止的泉水,沒有一絲的波動,和她冷靜的聲音一樣。
她說,“南宮爵,這些話,你不應該跟我說活,你應該去刨墳,跟死去的安小暖說。”
她冷靜的不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