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他移步走到落地窗邊,望向夜幕下的這個城市。
深夜的燈火,依舊通徹。
這個讓他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上空,此刻被染成一整片暗紅色。
一圈圈的暗紅色染開,四周全都是黑。
就像是永遠都無法被照亮的太陽,找不到人內心深處想要的光明。
如天幕,如他——
是不被光明眷顧的那一抹黑。
霓紅的絢麗燈光汙染了原來膝黑的那一片半空,君尊閉著眼,忽然覺得這樣的天空,很肮髒。
對他來說,他的世界隻有黑與白這兩種最單調蒼白的顏色。
他世界的多姿多彩,已經隨著他隱晦黑色的童年消失在君家醜惡的嘴臉裏。
收回思緒,他知道那些人都在打什麼注意。
對他這種被他們趕盡殺絕的人,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嘴角微勾,他自嘲一笑。
已經過了這麼久,都把他趕出去快十年,他們這是等得不耐煩,想早點了解了他嗎?
那個人死之前,竟然將他在君家的股份全都讓他繼承,那些人想要的不就是這個?
真是諷刺,連爺爺都覺得他不配擁有,懷疑是他用手段逼迫他不承認的父親,才讓他留下那個遺囑?
他那年不過十歲不到,為了扭曲事實,為了趕走他,那些人真是無所不盡的使用這種可笑手段對付他——
君家?
他稀罕嗎?
狠狠一拳頭捶在牆壁,他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他一點也不稀罕!
握緊的拳頭不停顫抖,滿目的紅瞬間消失。
當年他被他們折磨扔出去,對外宣布的消息是他被人拐賣失蹤。
嗬嗬,想用這一招讓人帶走他活埋,沒想被人救下他,這是他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的事情。
後來他不說,那些人就假惺惺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暗中卻一直找機會除掉他。
那個他隻見過不到幾次麵的父親,死之前還宣明了要他和君離之間選擇一個人繼承君家的家族家主之位。
沒有他們期望中翹掉,頑強活了十幾年的他這麼神秘回來,君家那些人和旁支親戚自然擔心他【曝光。真是壞事做絕,一點小風聲都讓他們坐立不安了。
他們以為他還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他們眼中的他,是這樣嗎?
嗬嗬,君家的繼承人?
他們想玩?是要讓他開啟遊戲模式?他們等不及,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沒有一絲笑意的嘴角揚起,君尊對著大大的平麵鏡整了整衣服,轉身往門外邁步。
邁出門的時候,那間被白樺關起來的門傳來女人憤怒的拍打。
走出房門的君尊皺眉,沒有發現白樺和黑子的身影。
他們一向是不會擅自做主離開自己崗位,怎麼這次走了也不跟他吭一聲?
心裏奇怪,手機就傳來了來電鈴聲。
“去鬼混了?”
“不是啊少爺,我們發現有人在監控我們,我跟黑子現在追出去了。”
“什麼?”君離眉目驟然森冷。
“他們是有目的而來,分批散了我們的注意力,少爺你別出來,我和黑子都知道中了他們的計謀了。您別出來啊,黑子已經讓黑衛士趕過去保護您了。”白樺的聲音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