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對丫環使了個眼色,丫環急忙端上來一個青花瓷壺,並兩樣剔透的點心。
隻見那兩樣點心外表一紅一綠,表皮剔透,都製成精致的花糕模樣,裏麵的餡料隱約可見,極為精致喜人。縱使我幾天來都不想吃東西的,一看也便有了食欲。
江夫人讓丫環斟了青花瓷壺裏的東西遞給我道:
“這是宮裏前些日子賞的明前龍井,喝了最是清胃養生的。那兩樣點心,紅的是山楂,綠的是青檸,都是不用任何油脂做的,最是開胃。正適合少奶奶用呢。”
我急忙捏了一塊山楂的放進嘴裏,那點心的皮軟糯順滑,餡料酸甜可口,入口即溶。又就了口龍井茶,覺得胃腑裏那股時時往上翻的感覺輕了許多。居然胃口大開,連著用了兩塊。
邱漣漪看的眼饞,也道:
“哎呀,伯母,我也請一塊,看著嫂子吃得香,我都饞了。”
江夫人笑道:
“吃吧,難得你們都愛吃,不夠我這裏還有。”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
“月婉真是失禮了,竟自顧自地用了起來,夫人也一起用吧。”
江夫人道:
“我酷愛甜膩的食物,還是用這糖棗好了。”
我愈發覺得這江夫人忒是親切,急忙轉到正題問道:
“夫人的那件披風可否給月婉一看。”
江夫人揮了揮手,丫環便碰上來一個托盤,上麵一件青白宋錦的披風。
江夫人一邊讓丫環將披風撐開,一邊說道:
“這件披風是去年太後夜宴時賞於我的,沒想到上月去廟裏燒香的時候被跳出來的燈花燒了個洞,雖然不大,但剛好是要緊地方,也不好看。”
我看了看展開的披風,果然,在前襟正中有一個小指尖大小的洞。那披風上繡的圖案是銀魚戲牡丹,偏巧那洞剛好燒在魚眼睛正中,這下好好地一條祥魚變了瞎子。
我看了看那繡法,也是多種針法混繡而成,繡線也是精挑細選的,在不同角度看去便呈現不同顏色。
我點頭道:
“怪不得繡坊都不願意接呢,這破損隻有這麼大點,卻針法複雜,而且魚眼睛要也做成這種變色效果,便要配線也十分費工夫。”
江夫人皺眉道:
“少奶奶的意思,便是不能修補了麼?”
我笑笑道:
“也不盡然,隻是這上麵的繡線難找,我要以現有的配起來,便要花些功夫在針法上,必不會很快,夫人要等得了才好。”
江夫人一聽喜出望外道:
“等得了,要能修補好了,多等些時日也沒什麼。”
又歎氣道:
“我這一生就覺得女兒好,卻沒這福氣,隻得一個兒子。你說現在這時候,要有個你這樣的女兒,我還用找別人去。”
邱漣漪笑道:
“可惜我嫂子嫁人了,要不就給伯母做兒媳婦也不錯。”
我臉一紅,對邱漣漪道:
“漣漪你真是,在夫人麵前胡說什麼。”
江夫人卻嗬嗬一笑道:
“我兒子愚鈍,可配不上少奶奶這樣的人物呢。”
我忙道:
“夫人說笑了。”頓了頓又道:“民女小字月婉,如若夫人不嫌棄便以名字稱呼即可。”
江夫人點頭道:
“月婉,這名字也好聽。聽說尚書府那二公子也是個一等一的人物,雖說沒在朝廷,卻也和我家老爺一樣為太子效力,十分了得。”
我謙虛道:
“連桅隻是個生意人,不入流的,那裏能跟江大人相提並論,他隻是做好一個臣民的本分而已。”
江夫人道:
“月婉你可是過謙了,聽老爺說,最近南昌的一件大事,都要你家二公子去協助呢。”
我並未聽說此事,不由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