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障眼法,他一定是服用了某種假死的藥物,迷惑了你。”
趙安道:
“那也太真了,一點心跳都沒有,連身體都是冰涼的。”
朱辰灝道:
“他們這次是兵行險招,估計是知道了你會去殺了邱連桅,幹脆冒險假死。如果他們計劃成功,說不定邱連桅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我不知道在外麵等了多長時間,在我終於忍不住要衝進去的時候,淨岩走了出來。他圓圓的臉上充滿了疲憊的神情,出門時腿一軟幾乎摔倒,玄淩急忙上前將他扶住。
幾乎同時,大家都脫口而出:
“怎麼樣?”
淨岩無力地笑笑道:
“他沒事了。”
我飛快地跑進屋子,看到邱連桅依然閉著眼,安靜地躺在床上。但是,他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我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手上傳來邱連桅皮膚的溫度。我心中的一顆石頭頹然放下。
邱連桅似乎聽到我的動靜,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我微笑道:
“月婉,讓你擔心了。”
我搖搖頭,將他的手拿起來放在我的麵頰上道:
“我沒事,隻要你好好的,我都沒有事的。”
邱連桅不知道,我在心中已經道了千萬遍感謝。我感謝他想盡辦法保住性命,在我的生命裏,已經有太多生離死別,如果再失去邱連桅,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獨自麵對這個世界。
京城的秋天又到了,邱連桅死裏逃生之後。朱辰灝倒是兌現了他的諾言,沒有來找麻煩。
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每天都和邱連桅守在一起,他琵琶骨的傷雖然有淨岩的妙藥,好得很快。但是經曆了這次生離死別,邱連桅也更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幾乎都不怎麼出門了。
但是邱連桅還是邱連桅,那些他以前的事情終究是放不下的。裴青峰便經常過來跟他商量一些事情。我側耳聽著,好像朱辰灝在南昌秘密建造一種叫做佛郎機的火銃被皇上知道,似乎對朱辰灝有問責。
裴青峰道:
“寧王這次的事情皇上查的很緊,看來事情恐有變化。”
邱連桅問道:
“聽說司馬征這幾日會回來,不知道西域那邊情況如何。”
裴青峰道:
“前日玄淩已經接到飛鴿傳書,司馬征在西域的疏通失敗了,寧王想依靠的那位王子被汗王殺了頭。阿宙前幾日還說這事呢,如果寧王一旦被逼到沒有退路,肯定會起事,到時候西域的軍隊要調回來派上用場。”
邱連桅道:
“如若這樣,我便通知那邊的弟兄,讓他們準備帶著人分批回來吧。”
我聽到這個消息,知道最終朱辰灝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但是,心裏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爹爹和朱辰灝的事情我告訴了邱連桅,他驚訝之餘也明白了朱辰灝為什麼會放過他。但是,我知道,他們終有一戰,不會因為那些往事,便罷手休戰,就像朱辰灝說的那樣:
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