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辰灝終於起事了。幸好太子在西域的秘密軍隊已經全部集結回來,邱連桅和司馬宙帶著軍隊趕赴江西,跟當地的軍隊集結在一起,共同抗擊朱辰灝的十萬人馬。

朱辰灝也的確厲害,從南昌打到南京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接著雙方便陷入拉鋸戰。我經常好幾天都沒有邱連桅的消息,頗為擔心。

四個月後,江西傳來捷報,朱辰灝兵敗垂成,未能拿下他夢寐以求的南京,這場叛亂終於以朱辰灝的徹底失敗而告終。

但是朱辰灝並沒有被俘獲,在混亂中,朱辰灝和趙安等他身邊的親信都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我高興的是邱連桅終於回來了。寧王與太子的爭鬥徹底結束,我們也終於能長相廝守。

第二年,皇帝突發疾病,沒多長時間便駕崩了。太子繼位,成為新的皇帝。

裴青峰跟小梅成了親,他和司馬宙由於在平息寧王叛亂中立了大功,都被封為朝廷要職。邱連桅婉拒了封賞,帶著我和我們的女兒邱心怡回到宣隸府老家。

邱連桅將自己的人都交給玄淩管理,隻專心在宣隸府經營綢緞莊。

寶正和雪煙也隨我們住在一起,雪煙的兒子已經快一歲了,非常可愛。

三個月後,京城傳來喜訊。司馬宙將要迎娶裴青嶸為妻,我們都到京城去祝賀。

正值秋高氣爽的時節,我們特意早去了幾天,和裴氏兄妹、司馬宙、小梅一起到再次到西山去觀賞紅葉。

我和裴青嶸手拉手走在滿山紅葉之間,裴青嶸感慨道:

“月婉,上次咱們來賞紅葉,還是在幾年前吧。”

我點頭道:

“好像是,記得那次還碰到了司馬征,他差點一箭射死邱漣漪。”

裴青嶸歎氣道:

“真是造化弄人,當年叱吒風雲的小王爺,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呢。”

“司馬征跟隨朱辰灝已經一起失蹤了快一年了吧。”

“嗯,”裴青嶸點頭道:“為這事,我婆婆難過了好久。要按理說,小王爺這也算是謀反,還好皇上與阿宙交情甚好,才沒有追究征西王府的罪責。”

我搖頭道:

“不管怎樣,一切都過去了。”

快到傍晚時分,我們下了山,在西山腳下的一個茶館休息飲茶。旁邊的大路兩邊也有許多小攤點向遊客兜售物品,我便和裴青嶸一起過去看看。

裴青嶸被其中一個西域攤位上的攢花頭飾吸引,翻來覆去地挑揀著。我沒有看到心儀的,便站在一邊向四周隨意看看。卻不想回頭之間,卻發現前麵一群西域商隊裏,有個人似乎十分眼熟。

那商隊大約有幾十人,帶著很多貨品和駱駝,正在那裏歇腳。我的目光正好對上其中一個蒙著紫色頭巾的西域人,那人的目光也怔怔地看著我。見我看向他,他急忙收回目光,向下拉了拉頭巾,站起來向一邊走去。

我總覺得那人十分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不由自主地抬腳跟了上去。

跟著那人轉過一片矮樹叢,我才覺得有些害怕,因為這裏已經遠離了方才的大路和休息處。我急忙想轉身回去,卻隻見那人站住,轉過身道:

“月婉。”

我一愣,看那人拉下蒙住臉的頭巾,大吃一驚。這人正是我們剛剛還說起的小王爺司馬征。

他看上去憔悴疲憊,完全沒有了往日那囂張跋扈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