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方浩似乎還沒放過自己,居然追到她家門口來了,還拿著大街上那一件事脅迫她答應他的要求。
自那以後,她對這個人,是既厭惡又拿他沒辦法,被吃得死死的。
想不到她安雁堂堂一個頂流明星的經紀人兼助理,居然被一個莽夫捏住了命脈。
回到病房裏,時艾見她臉色鐵青,垂頭喪氣的,便詢問:
“是接了一個向你索魂的電話嗎?”
她開玩笑,卻沒想到對方反應極大,猛地重重點了幾下頭,才說道:
“是啊,我還把你……”
她突然噤了聲,心虛的瞥了一眼時艾,有些不自在。
時艾轉過頭,望向窗外,沒再追問。
她有段時間,隱隱看到安雁和方浩倆人見麵,還刻意躲開了她,而剛才分明聽到邊京澤的名字,隔著一扇門,還是那麼的清晰。
這間病房方位朝北,能直射到明媚的陽光,昨晚剛下完雨,今天就放晴了,空氣中全都是幹淨的味道。
窗邊架著一麵鐵架,藤蔓月季纏繞在架子上,爬滿了一麵牆,粉紅色的月季花在陽光下更顯得格外妖嬈。
時艾上次來這家醫院的時候,還是深冬,那會還有幾個護士給這麵牆人工搭起了搭架,她親眼看到他們在架子上綁著鐵絲,這才有了一牆粉紅月季。
那時候來還碰到了一個與她一樣,患躁鬱症的小女孩。
對了,邊京澤也在……
嘎吱——
門被人輕輕推開。
時艾收回了目光,思緒又卡在了那個名字上。
門口的人瞧見床上的人已經醒來,俞秉西便慢悠悠的走過來。
“我的偶像,你這是怎麼了?”
把水果放下,他伸展雙臂,想與偶像來一個四肢擁抱,卻還未接近,安雁一腳將他踢到牆邊。
興許是把剛才該對方浩撒的氣用在了俞秉西身上,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俞秉西那張娃娃臉上盡是囧意,吐了吐舌頭,端正的坐在一旁削起蘋果。
時艾有些不忍,起身伸手,笑了笑,示意他過來擁抱。
這俞秉西,她當真把他當成弟弟了。
看見近在咫尺的偶像,他笑顏逐開,摟了個滿懷。
“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像安慰孩童的語氣,他輕拍著時艾的背部,收起笑容嚴肅的說著。
一張娃娃臉配上大叔嗓,還拖長了尾音,怎麼都讓人覺得搞笑。
時艾淺笑,鬆開了他,準備下床。
安雁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她。
“你想幹什麼?”
“我要回家。”她一臉無辜。
安雁堅決按住她的手:“不行!還沒好。”
“我要回去了,我不喜歡醫院。”
她像個小孩子,眼中還帶著撒嬌的意味,語氣倒是很堅定。
最終強不過這樣的她,安雁隻好默默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走出醫院,明媚的陽光使人炫目,時艾戴著口罩,俞秉西遞來墨鏡,這才好了一點。
遮得嚴嚴實的,一路前往車庫,省去了很多明星效應。
時艾和安雁已經上了車,卻遲遲沒有見到俞秉西上來,等了好一會兒,他打來了電話,讓她們先回去。
他還站在醫院門口,兩手拎著從醫院帶出來的時艾的東西,望著不遠處藤蔓牆邊的地方。
那裏,正站著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