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這樣了,傅清雨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我腦子裏過了遍八點檔狗血言情劇的劇情,暗暗猜測傅清雨是不是讓我離開醫院還是覺得不放心,非要像電視劇裏那些豪門太太一樣,讓我帶著她給的錢遠走高飛才肯放心?
想到這裏,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下意識看了眼傅煙雨,見她正趴在床上玩手機沒看我,暗暗鬆了口氣。
拿著手機走出臥室,輕應了聲,“寧太太,你好。”
“徐醫生。”傅清雨的聲音依然清冷淡定,沒有多餘的寒暄,“既然被停職了,不如直接換家醫院工作吧。”
聽著傅清雨的話,我沒有立即拒絕,轉了個身背靠著牆壁,輕聲問:“寧太太有什麼好介紹嗎?”
“徐醫生不妨考慮考慮來A市。”傅清雨頓了下,“我聽小煙說,徐醫生父母已逝,唯一的妹妹也已經嫁人了,我想B市已經沒什麼值得徐醫生留戀的了吧。”
我愣了愣,發現自己竟然沒法反駁傅清雨的話。
確實,我父母已逝,僅剩的妹妹不僅嫁了人,還隔三差五給我找麻煩,留在這裏不如離開的好。
可不管如何這裏都是我的故鄉,父母葬在這裏,祖宅在這裏,我不守著難道還能指望安晴守著嗎。
“多謝寧太太的好意。隻不過我從小在B市長大,在這裏待習慣了,暫時不想去別的地方。”想到上午的事,我心底再次升起了難堪和歉意,聲音低了幾分,“寧醫生的事,我很抱歉……”
“我還是希望徐醫生好好考慮一下。”傅清雨淡聲打斷我,“時間不早,我要休息,先掛了。”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傅清雨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維持著接電話的動作,渾身僵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傳來傅煙雨的喊聲,我慢悠悠的回過神。
眨了眨微澀的眼睛,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整理好情緒,慢吞吞的回房。
怕被傅煙雨瞧出異樣,我將手機重新遞給她後,背對著她在床沿坐了下來。
一直到傅煙雨挑好東西把手機還給我,我才轉過身去麵對她。
全無睡意,我陪著傅煙雨一起熬到零點,在傅煙雨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之下,幫她搶了那兩件她挑好的東西。
零點過十分,傅煙雨拿著兩個手機,左看看右看看,咧著嘴傻笑了許久。
我看著這樣傻裏傻氣沒心沒肺又及其容易滿足的傅煙雨,突然覺得想她這麼活著很好。
煩惱有,沮喪有,傷心有,但起碼她活得鮮活。
不像我這樣,生活如一潭死水,就連喜歡一個人都隻能偷偷摸摸的。
“安檸,安檸。”
一隻手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順著這隻手看向手的主人。
傅煙雨收回手,“在什麼呢,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沒什麼。”我從傅煙雨手裏拿回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很晚了,睡吧。”
傅煙雨點點頭,躺了下來。
我探身過去把燈關掉,也跟著躺進了被窩裏。
因為睡得晚,次日我和傅煙雨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傅煙雨洗漱完回來,問我:“安檸,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穿衣服的動作一頓,輕應了聲,“休假。”
而且是無限期的休假。
“哦。”傅煙雨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目一亮,“安檸,今天是光棍節啊,下午我們一起去逛街過光棍節吧。”
見傅煙雨興致勃勃的,我好心沒提醒她,我和袁皓還沒分手,算不得光棍。
我想了想,答應了。
一起出門在樓下隨便吃了頓午飯,傅煙雨開著她那輛QQ車載我到市中心。
我們繞著市中心的大商場和步行街逛,從下午逛到晚上,幾個小時下來傅煙雨手裏已經多到幾乎拿不住了,我手裏隻有兩套新買的內衣。
我對新衣服沒什麼興趣,唯一喜歡的就是買各式各樣的內衣,三個月換一套已經成為習慣了。
而且我現在已經算是半個無業遊民,沒有經濟收入,錢用一點就少一點,必須省著點花。
買夠了東西累了,傅煙雨提議找個地方坐下了吃點東西。
想到上回和傅煙雨出來逛街,吃東西時被綁匪劫持,我仍舊心有餘悸。
傅煙雨似乎也想起了這茬,當即一拍胸口,“我們找個高檔又安全的地方吃,我請客!”
難得傅煙雨請客,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傅煙雨拉著我去車子停放的地方把東西一股腦塞進車子裏,又帶著我折回廣場,找了家裝潢精致的西餐廳。
沒讓傅煙雨花費不必要的錢去樓上的包間,我們在一樓隨便個卡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