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今年三歲半,在雛菊幼兒園念小班。
小小年紀長得比女孩子還要漂亮,是幼兒園裏小女孩們公認的“園草”。
剛聽說“園草”這個詞的時候,寧曉一臉茫然。
放學回到家,寧曉小書包都沒放下,就蹬蹬蹬的跑去找了媽媽,“媽媽,媽媽,園草是什麼草?”
徐醫生愣了下,“什麼圓草方草?”
寧曉和媽媽解釋:“幼兒園裏的女孩子說我是園草。”
聽兒子這麼一說,徐醫生算是明白過來了。
笑眯眯的蹲下身子,親了兒子一口,耐心的給兒子解釋,“如果媽媽沒猜錯,她們說的‘園草’,應該是對幼兒園裏最好看的男孩子的稱呼。”
“那最好看的女孩子叫什麼?”
“園花啊!”
這天,寧曉童鞋不僅學會了“園草”這個詞,還學會了“園花。”
隔天去到幼兒園,寧曉坐下後問胖子同桌,“幼兒園的園花是誰?”
胖子同桌啃包子的動作頓住,睜大著小眼睛看著寧曉,“什麼圓花,我隻知道菊花玫瑰花太陽花。”
寧曉覺得他這同桌有點兒傻,心想著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扭頭去問坐在後麵的人,同樣沒得到結果後,便沒再問。
本來他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被其他同學聽了去。
下午放學後,寧曉正在校門口等爸爸過來接他回家,有個胖乎乎鼻孔還掛著兩道鼻涕的小女孩走到他麵前。
用力一吸鼻子,將那兩條青鼻涕吸了回去,低下頭絞著衣角笑得十分靦腆的說:“寧曉,我叫陳圓花,你找我啊?”
寧曉:“……”
這就是幼兒園最漂亮的女孩子?
媽媽,他好害怕。
……
回到家,寧曉將這件事告訴了媽媽。
本來是想讓媽媽安慰安慰自己被嚇到的小心靈,誰知道話被爸爸聽了去,爸爸毫不客氣的嘲笑他,“傻兒子,你爸爸聰明一世,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傻孩子。”
寧曉鼓著小臉反駁,“爸爸,我是媽媽生的。”
寧醫生笑了,“沒有我,你媽媽自己能生你出來?”
摟著兒子的徐醫生輕咳一聲,目光涼涼的看了丈夫一眼,示意他注意些,別在孩子麵前說這種限製級話題。
接收到老婆的警示,寧醫生當即笑容一斂,一本正經的對兒子說:“雖然你是媽媽生的,可你是爸爸接生的。”
“接生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是爸爸把你從你媽媽肚子裏扯出來的。”
寧曉沒太明白為什麼自己是爸爸從媽媽肚子裏扯出來的,也不太想明白,沒再理爸爸,一扭頭,繼續和媽媽說今天在幼兒園裏發生的事情。
說到最後,寧曉突然來了句:“媽媽,爸爸剛才去接我放學,抱了小麗的媽媽。”
寧子希:???
徐安檸:!!!
兩分鍾後,寧曉被趕出了爸爸媽媽的臥室。
臥室內迷之安靜了片刻,寧子希對上老婆質疑的目光,再也不見半點兒在兒子麵前的壞勁兒,張了張嘴,慌得語無倫次起來。
“老婆,天地良心,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小麗媽媽,我更沒有抱她,別聽寧曉那小混蛋胡說八道……”
“別冤枉兒子,他還這麼小,你沒抱他能冤枉你?”
“老婆,我真的沒有……”
寧曉扶著樓梯扶手下樓,邊聽他媽媽罵他爸爸。
心情特好的跑去廚房,從冰箱裏翻出一個小布丁,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樓上突然沒了動靜,寧曉有點兒擔心自己的媽媽,又去廚房裏報了個蘋果出來,一手拿著布丁一手拿著蘋果,上了樓。
臥室的門是關的,寧曉站在門口,仰起頭大聲喊:“媽媽,開門。”
裏頭的人正忙得天翻地覆,哪兒又時間分得出神來理會門外的倒黴兒子。
爸爸媽媽經常關上門不知道在裏麵做什麼,寧曉早就習以為常,喊了兩聲沒人理,就在門口坐了下,一邊吃東西,一邊等他爸爸媽媽出來。
等了又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寧曉東西早就吃完,都要無聊到快要睡著了,臥室的們終於被打開。
不過出來的人不是他媽媽,而是他爸爸。
沒等寧曉開口,衣領子就被爸爸拎了起來,拎著他往他的小房間走。
“爸爸?”
寧曉被放在自己的小床上,仰起頭十分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寧子希輕哼了聲,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回看和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倒黴兒子,“給我解釋解釋,我什麼時候抱小麗的媽媽了?”
“就在剛才,她蹲在井蓋上,你要開車,把她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