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值得深思一下的問題。
難道下了班後,她真的要帶著那兩隻倉鼠去和寧熙晨吃飯嗎。
傅清雨不介意帶去,也不嫌麻煩,就是不知道寧熙晨介不介意了。
“你自己想想怎麼處理這兩隻小玩意兒吧。”
雲晴玉丟下這句話,沒再理傅清雨,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傅清雨看了看雲晴玉的背影,又看了看大理石桌上那兩隻小倉鼠,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想不到該怎麼處置它們。
要是帶去,怕寧熙晨不樂意。
要是不帶去,她怕明天她過來上班看到的是兩具屍體。
傅清雨花了五分鍾的時間,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不再想,繼續工作。
下午下班時間一到,傅清雨從資料裏抬起頭看向大理石桌,糾結了好一會兒,突然接到了寧熙晨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他已經到她公司樓下了。
傅清雨沒有像之前那樣幹脆利落的回答他一聲好,遲疑了片刻,語氣有些尷尬的問:“寧先生,我可以帶上兩隻小朋友一起嗎?”
實在沒好意思說是兩隻倉鼠,稱呼它們為小朋友,也不算太奇怪吧。
“兩隻?”寧熙晨敏銳的捉住了傅清雨話裏奇怪的字眼。
傅清雨麵色更加尷尬了,輕應了聲,沒有解釋。
幸好,寧熙晨也沒有追問,語氣一如既往溫和的應下。
既然寧熙晨答應了,傅清雨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關掉電腦拎著站起身,走到大理石桌前,把倉鼠用品提在手裏,一彎身把倉鼠籠抱起。
寧熙晨看見傅清雨抱著個倉鼠籠子朝自己走來的時候,愣了一愣,眉目含笑的挑起眉梢,“傅小姐也喜歡養這些小東西?”
“沒興趣。”傅清雨頓了頓,補充,“小煙給小想買的。”
寧熙晨了然的點點頭,沒有再問,側身替傅清雨拉開車子後座的門。
傅清雨往車內看了眼,有些遲疑的問:“寧先生,會不會弄髒你的車子?”
寧熙晨笑,“沒關係。”
聽寧熙晨這麼說,傅清雨沒再猶豫,彎身坐了進去。
心裏頭卻暗暗想著,萬一把寧熙晨的車子弄髒了,她會給他出洗車的錢。
但其實,寧熙晨壓根兒沒有想過自己的車子能被兩隻小倉鼠弄髒。
那兩隻倉鼠還困在籠子裏,籠子被她抱在懷裏,想弄髒還有點兒難度。
應傅清雨的要求,寧熙晨開車去了“聞香”。
倉鼠用品可以放在車上,倉鼠卻不行。
以為天氣太過炎熱,它們很有可能會被悶死在車裏。
下了車,寧熙晨沒有去幫傅清雨抱倉鼠籠子,走了在前頭。
進了“聞香”,寧熙晨率先去找了服務員,和服務員說明情況,得到允許後,走回傅清雨麵前,告訴她倉鼠可以抱進去。
傅清雨看著走在前麵看起來對這裏輕車熟路的寧熙晨,進了小包間之後,輕聲問:“寧先生也來過這裏嗎?”
“這家酒樓是我的一個朋友開的。”寧熙晨簡單解釋。
傅清雨點點頭,沒再多問,把倉鼠籠子放在小沙發前的茶幾上,看著菜單對服務員念了幾個菜名,和寧熙晨說了聲後,便去上了個洗手間。
上完洗手間回來,傅清雨看見寧熙晨坐在沙發旁,正盯著倉鼠籠裏那兩隻上躥下跳的小倉鼠看,微微愣了一下。
慢步走到離寧熙晨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視線落在其中一隻小倉鼠身上,看著它奮力扒在籠子似乎想要“越獄”,唇角不知覺的勾起淺淡的弧度。
“我妹妹以前也養過兩隻。”寧熙晨突然開口,臉上難得露出了寵溺的神情,聲音輕柔得有些不真切,“可惜它壽命不長,養了一年半就死了。”
傅清雨聽妹妹說過,小倉鼠的壽命平均隻有兩年左右。
兩年,對於他們而言,是在太短太短。
傅清雨並不讚同妹妹養這種短命的小東西,倒不是物種歧視,而是因為一旦投入了感情,最後它陪不了自己多久就要離開,隻會徒增傷心而已。
這時小包間的門口人敲響兩下,緊跟著被推開,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進來,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各自起身往餐桌走。
又是安安靜靜的一頓飯,從開始到結束。
從“聞香”離開,傅清雨抱著倉鼠籠慢吞吞的跟在寧熙晨身後。
她吃得有點兒多了,這會兒覺得肚子好撐,不太舒服,所以走得很慢。
走在前麵的寧熙晨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看了眼傅清雨懷裏的倉鼠籠子,笑得有些無奈的走到傅清雨麵前,溫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麻煩寧先生了,我可以。”傅清雨搖頭拒絕。
小倉鼠對於小孩子來說是種萌萌噠的寵物,但對成年人來說,其實也就是食物鏈最底端的肮髒小生物。例如她母親,就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