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一個擁抱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喝白開水,再簡單不過。
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不合適了。
且不說外麵有沒有人在偷偷盯著他們,她也沒有當小三的愛好。
傅清雨拉回最後一絲理智,蒼白著小臉,搖了搖頭,“你回去吧。”
底線在哪裏,她清楚,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第二個席如巧!
就算還喜歡他,就算還想和他在一起,那也必須等到他單身之後。
在那之前,一切免談。
寧熙晨的雙臂僵在半空中,眼底的那絲期盼徹底泯滅。
她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懂。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這兩年來還朝夕相處,對彼此雖說做不到百分百了解,百分之八十還是有的。她想什麼,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得到。
寧熙晨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的痛楚,緩緩的收回了手。
半響,再次睜開眼睛看向她,想要看她的臉,想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她卻已經撇過頭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在心底默默的告訴自己,她是正確的,而他,也不能委屈她。
寧熙晨垂落在身側的手狠狠握起,深呼吸幾口氣,片刻後又驀地鬆開。
看著病床上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的女人,深沉的目光中難掩情意,薄唇輕啟,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轉身往病房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啞聲說:“好好照顧自己。”
“嗯。”傅清雨輕應了聲,沒有回頭,在寧熙晨踏出病房門口那刻,又再度開口:“不管有事沒事,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麵。”
最好,連聯係都不要再聯係了。
她做了那麼大的退讓,不是讓他繼續等著被人著抓把柄的。
而她,肯定也是要嫁給寧子希的,哪怕是假結婚都好。
寧紀臣曾說過,以席老的為人處世習慣,他不會留下任何隱患,不管寧熙晨有沒有娶席如巧,隻要寧熙晨還喜歡她,席老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寧熙晨輕聲說:“好。”
隻要是她要求的,無論什麼都好。
寧熙晨站在門口,沒有立即離開,靜站了片刻之後,突然說:“你放在紀臣車上的包包在我車裏,等一下我讓人送上來給你。”
包包裏,除了證件和錢包,以及一些化妝品,還有手機。
傅清雨愣了愣,腦海中飛快劃過什麼,倏地轉過頭看向寧熙晨。
可他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立即帶上病房的門離開了,她隻能看到他的半個背影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看著那扇白色的病房門,傅清雨陷入了沉思。
……
寧熙晨剛從電梯裏出來,就接到了寧紀臣打來的電話,催他回婚禮現場。
掛斷電話後,寧熙晨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將手機甩出去。
隨手將手機塞回口袋裏,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院。
這場婚禮由席老親自操辦,寧熙晨沒有出一分錢,也沒有錢出。
受到邀請的人,也大多數是席老和席如巧認識的的人。
寧家這邊別說邀請人,就連寧熙晨的父母都沒有出席婚宴。
整個寧家,陪寧熙晨過來的,就隻有寧紀臣一個人。
逼寧熙晨就範娶席如巧已經是極限,再多的話,徹底惹惱了寧家可就麻煩了。因此席老即便再不滿,也沒法發作,隻得強顏作笑幫忙招呼客人。
孫女沒有父母,能送她出嫁的,隻有他了。
寧熙晨回到會場,在寧紀臣的示意下,去找了席如巧,時間一到,和席如巧一起出現在眾人麵前完成婚禮,作為今天的新郎接受眾人的祝福。
會場布置得很浪漫,前來參加婚禮的人也很多。
但由始至終,寧熙晨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笑容。
這場婚禮是怎麼來的,在場不少人都是人精,自然心知肚明,心底雖然不屑席家的行為,但為了不得罪人,也都陪著笑,假裝糊塗人。
整個會場裏,能夠真心笑出來的,大概就隻有席如巧一個人。
終於得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哪怕他不愛自己,可得到就是得到了。
她沒有他的愛情,但她贏了他這個人。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很讓人不恥,可相較於他人的目光,她更重視寧熙晨。她愛了他十多年,如果善良得不到,那就惡毒吧,哪怕萬劫不複。
婚宴結束後,寧熙晨在一眾來賓的目光中,任由席如巧挽著,和席如巧一起上了婚車,緩緩的朝著所謂的新房而去。
新房也是席老買下送給席如巧作為新婚禮物的,雖然結個婚全讓女方家裏出錢,男方一分都沒有出,但寧熙晨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