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齊妍靈,齊家沒有人聽不出這個聲音是誰,她們惶恐地看向孫氏,沒了齊妍靈,或許孫氏是齊家的當家主母,可孫氏是怎麼都跟另外一個人無法比擬的。
來人是齊家唯一的長子嫡孫,也是齊家唯一的男丁,齊彥鈞。
齊妍靈回頭看了過去,便見一個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長得劍眉星目,英氣俊朗,目光驚喜欣慰地看著她。
是他!
那時候在馬車上見到的男子,是他堅持不讓齊家出殯,不許任何人為本尊辦喪事,隻有他堅定地相信本尊還活著的。
她知道他,是本尊的親大哥。
齊妍靈心裏湧起一股傷感的悲痛,齊彥鈞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熟悉親近,好像她就是本尊,對他有著十幾年的深厚感情。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的靈魂替代了本尊的身體,為何意識感情仍然會被本尊影響?
“妍兒!”齊彥鈞已經來到齊妍靈麵前,他將她仔細打量一遍,確認她完好無損,看得出她之前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勢,心中大定,眼中的憐愛毫不掩飾。
“大哥……”齊妍靈脫口而出,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齊妍靈腦海裏忽然閃過好幾個畫麵,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在一起讀書的情景,她的頭好痛。
孫氏怎麼都想不到齊彥鈞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她上前幾步,“鈞哥兒,此女子並非靈姐兒,你千萬不要上當。”
齊彥鈞眼神冰冷地看著孫氏,“我自己的妹妹難道還會認不出來?你不是我們的親生母親,認不出我妹妹情有可原,反正我們也不是你撫養長大的,不過,敢攔著我妹妹進家門,是誰給你這個權利?”
“我隻是不想有人魚目混珠!”孫氏叫道。
“誰是魚目誰是珍珠不是一目了然嗎?”齊彥鈞冷聲回道,她孫氏本來就出身不高,又是靠下作的手段成為繼室,齊家上下誰不知道,憑她也敢質疑齊家正經的嫡長女身份。
孫氏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中藏著隱怒,“鈞哥兒,我好歹是你的繼母,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難道我為這個家著想打算有什麼錯?”
齊彥鈞眸色如冰,笑容冷漠,“你沒錯,你沒資格而已。”
“都給我讓開!不認得你們家大小姐的都給打出去,這樣的奴才留下也沒用。”齊彥鈞厲聲說道,將那十數個站在垂花門前丫環婆子都給喝退了。
這些人其實都是孫氏在這半年籠絡過來的人,有的是以前服侍齊妍靈的,有的是她新進的,本來大家都覺得齊妍靈死了,跟著孫氏有盼頭,誰都沒想到齊妍靈會回來。
更沒想到的是大少爺連問都不需要問,就已經認定那女子是大小姐了。
接生婆子被齊妍如悄悄推了一下,哆嗦地站了出來,“大少爺……那……不是大小姐啊,胎記……”
齊彥鈞牽著齊妍靈的手走了一半,聽到接生婆子的話又停下,“看來你記憶力不是很好,我妹妹出生的時候,我是親手抱過的,我怎麼不知道她脖子後麵有胎記?”
接生婆子愣住,她居然忘記大小姐出生的時候,大少爺已經五歲了,他能夠記得不少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