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齊妍靈和朝野一起來到齊國的皇宮。
齊妍靈把以前趙霖修教她的易容術都使了出來,她也沒有易容成藥童,而是成了朝野的師妹,而且長相尋常,放在人群中幾乎就認不出來了,她還特意墊高鞋子,在高度上跟齊妍靈也不一樣。
估計就算是趙霖修也要認不出她了。
這次能夠進宮的大夫有不少,大約有十來個左右,進宮之後,他們就被單獨關到一間小屋裏,根本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情況。
齊妍靈和朝野麵麵相覷,不知道這秦月生到底在搞什麼。
“師兄,我們還要等多久?”齊妍靈憨聲憨氣地問道,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朝野笑嘿嘿地說道,“耐心些,這裏是皇宮,可不是我們鄉下地方,好好地長點見識。”
“我肚子好餓。”齊妍靈委屈地叫道,眼睛鼻子都皺成一團,醜得簡直讓人無語。
“再忍忍。”朝野低聲說。
齊妍靈盯著桌子上的糕點流口水,“我能不能吃……”
朝野立刻阻止,語氣有些著急地勸道,“不能吃這裏的糕點,一口都不能吃,等我們出去了,師兄給你買好吃的。”
“好好的糕點,為什麼下藥啊。”齊妍靈歎了一聲。
朝野伸手捂住齊妍靈的嘴,怒聲斥道,“早知道就不帶你進宮了,盡是胡說八道,不喜歡吃就不要吃!”
齊妍靈嗚嗚了幾聲,委屈地站到角落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請他們去給皇上看診,齊妍靈低著頭跟在朝野身後,才發現這是他們最後一關的考驗,她看到有好幾個大夫被帶著離開了。
“她是你的什麼人?”要走進皇帝寢殿的時候,齊妍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冷聲問著他們。
朝野彎著腰,低聲回道,“回大人,這是小人的師妹,自幼跟著小人的師父學醫,也是會些醫術的。”
問話的人是秦月生,他依舊還是穿著一件黑色鬥篷,遮去了他半張臉,隻露出半張潔白如玉的臉龐,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犀利地看著齊妍靈,“抬起頭,讓我看看。”
齊妍靈怯怯地抬頭,目光如受驚的小兔,不敢與秦月生對視。
“你叫什麼名字?”秦月生沉聲問道。
“小……小草。”齊妍靈的聲音粗嘎,與原先甜美的聲音完全不同。
秦月生圍著她走了幾步,見她的高度居然到他的耳邊,他又皺眉問,“你是個女子,為何要學醫?”
齊妍靈笑嘻嘻地說,“以前我也不要學醫的,去大戶人家給別人當丫環,主人都嫌我長得不好看,還笨手笨腳的不會幹活,後來我爹娘死了以後,就是師父撿了我。”
秦月生又立刻問道,“你師父是誰?住在什麼地方?”
“我師父說姓薑,不過他已經死了,留下我和師兄相依為命。”齊妍靈小聲地說道,一臉的哀戚。
薑?難道跟百草堂的後人有關係嗎?秦月生心中頓時期待起來,如果真是百草堂的後人,說不定阿鈺真的有救了。
“進去吧!”秦月生終於放過了他們。
齊妍靈誠惶誠恐地跟著朝野進了寢殿,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秦月生沒有認出她來。
寢殿裏麵光線有些陰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齊妍靈目光冷凝地看著那個躺在龍榻之上的男人。
一年沒有見過趙沛鈺,他如今瘦骨嶙峋,一張本來俊秀的臉龐不見血色,雙眼內凹,看起來竟跟死人差不多了。
朝野大概也沒想到趙沛鈺會病得這麼重,明明已經透著死氣了,偏還有一口氣撐著沒死。
就算他們盡全力救他,他也活不過多久了。
齊妍靈和朝野對視一眼,將藥箱放了下來,讓朝野給趙沛鈺把脈。
秦月生就站在一旁,目光緊盯著朝野。
之前已經脈過的三位大夫搖頭歎息,隻說無能為力,領了一點賞銀就離開了。
齊妍靈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其實他們都知道趙沛鈺是救不活了,與其以後經他們的手而死,不如現在就說無能為力,還省了生命之憂。
過了半響,朝野才將手收了回來,對齊妍靈說道,“師妹,你過來試試。”
齊妍靈應了一聲,過去給趙沛鈺把脈。
之前她斷定他的病是邪氣引起的五髒咳,本來是能醫治的,可惜後來趙惠鈺給他吃了相克的藥,才讓他五髒俱毀,那時候她覺得他活不過三個月。
葉雲飛到底找什麼人給他續命的?而且這一續就是一年,身體虧損得更加厲害,趙沛鈺如今五髒六腑幾乎都已經失去作用功能了。
是秦月生不想他死嗎?所以才這麼折磨他。
“如何?”秦月生聲音發緊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