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先是發出強烈的藍光,隨後如水紋般向四周散開,逐漸變成一張水藍色的大網,直至這時,那道看不見的結界,才以完整的麵貌呈現出來。
楚淩風又念了句咒語,水藍色的大網開始像急速旋轉的漩渦,從周邊向中心收縮。水紋越轉越快,突然間一陣白光閃過,片片晶藍砰然炸開,如春夜蒼穹下無數細潤的雨滴。
一陣密集的“叮鈴”聲後,楚淩風再次優雅地搖起了他手裏的那把玉骨扇:“請吧。”
皇昱倒是不客氣,雙手往身後一背,就那麼大踏步地朝洞內走去了。
楚淩風緊跟其後。
錦歌卻踟躕不前,兩人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不禁催道:“磨磨蹭蹭做什麼呢?趕緊進來,免得跟丟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
真是時刻不忘埋汰她啊!不過她現在管不了這些,在踏進這洞口的刹那,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感受著那徹骨陰寒的氣息,她一步也邁不出去。
“我們還是回去吧。”
見她退縮,兩人均是一臉無法理解的詫異:“你搞什麼,來都來了,現在打退堂鼓算什麼回事?”
“蠢丫頭就是蠢丫頭,不但人笨,還膽小如鼠。”
嘲笑吧,譏諷吧,錦歌壓根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她隻在乎自己有沒有命離開這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洞穴裏麵,一定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危險。”
“怕什麼,真有危險,大不了我保護你!”皇昱滿不在乎。
楚淩風可是不會說這種我來保護你的話,柔弱嬌美的女子雖惹人憐愛,但他沒這麼大男子主義,要去保護一個自己看不起的蠢丫頭。
其實他也沒鬧清楚,自己哪根筋打錯了,竟然會來湊這個熱鬧,“本公子沒那閑情安撫你,你這樣的人,死了倒是種解脫。既然你覺得自己的生命有價值,那還這般畏畏縮縮,就實在令人不屑了。”
話說到份上,錦歌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這兩位貴公子了,這個地方他沒來過,如果自己一個人離開的話,不知會碰上什麼,她咬咬牙,決定還是跟著他們為好。
洞穴很大,到處都是分岔口,如果一直走的話,很可能會走不出去。
大概楚淩風也察覺到了,於是他在沿路的石壁上都做了記號。
行事雖小心,卻依舊不能緩解錦歌心中濃濃不安。
倒是皇昱和楚淩風,見一路上平靜安穩,原本就不怎麼高的防備心,徹底放了下來,
幾人越走越深,洞穴沒有如想象中越變越窄,而是隨著他們的深入。變得越來越寬敞,越來越空洞。泛著青黑色的鍾乳石,不斷往下滴著某種可疑的腥臭液體,錦歌捂著自己的鼻子,有種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就會瘋掉的感覺。
“快看,那裏應該就是青鳥棲息的湖泊。”皇昱在洞口前停下,興奮地指著對麵一汪綠油油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