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話呢,他就直接回絕了自己,這人的脾氣也太差了。
不過錦歌不氣餒,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奕鉉答應自己,她絕不能把北堂胤炎一個人留在北堂世家。
她仰起臉,徑直看著奕鉉:“大人不妨聽聽我的請求,再下定奪。”
“凡事都有規矩,你兄長既然輸了比試,就隻能願賭服輸,我雖為你開了一次先例,但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規矩。當然,隻要是我想做的,就沒有規矩一說,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帶北堂胤炎去帝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口吻清淡,語氣卻毋庸置疑。
聽他這麼說,錦歌先是愣了愣,隨即長舒了口氣,道:“大人會錯意了,我來找大人,並非是為兄長求得前往帝江的資格。”
奕鉉原本已打算離開,聽她這麼說,又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哦,那你所為何事?”
錦歌道:“請大人出麵,將我兄長驅逐出北堂世家。”
奕鉉一震,這種請求,是他怎麼也沒料到的,“我沒聽錯吧,你竟然求我將你兄長趕出北堂一族?”他踏前一步,與她拉近距離,目光牢牢攫住她的雙眸,如電般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眼睛,直達她的內心深處:“北堂錦歌,人人都說你心智昏聵,愚蠢不堪,你告訴我,你是否真是這樣的人。”
壓力好大,雖然她盡量忽視麵前之人如山般的氣勢,但終究還是被其折服。
“大人真想聽?”
“說吧。”他仍是保持著垂目凝視她的姿勢,自肩頭垂下的發絲,隨著微風的吹拂,一下下在她臉上搔著,沁涼如水。
錦歌想後退,但不知怎麼的,腳跟像黏在了地上一樣,絲毫也動彈不得。
“哥哥於此次比試中鋒芒大顯,若能成功勝出,入選皇家護從,自是好事一件,但他卻敗了。月盈則虧,強極則辱,能處於風口浪尖而屹立不倒之人,必然擁有足夠與風暴抗衡的力量,但是哥哥沒有,因為他不夠強,若站在風口浪尖,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風暴所吞沒,所以,要想平安順遂,就必須遠離風暴中心,而北堂世家,恰恰就是風暴最強最烈之處。”
話落,奕鉉半晌無語,唯有那雙漆黑瞳眸,熾烈如火。
“你想好了?”
“是。”斬釘截鐵。
“如此……”他的唇角似乎勾了勾,但動作太快,錦歌沒有看到,“規矩是人定的,隻要想改,隨時都可以改。”他又向前踏了一步,卻是錯開她,與她擦肩而過,並肩的那一刹那,他閑閑丟下一句話:“我並非那種不通人情之人,不介意自己的仆從帶個家屬。”
對他這句話先是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隨即便恍然大悟。
他的意思,竟然允許北堂胤炎與自己一同前往帝江?
峰回路轉的太快也太突然,她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懷裏傳來一聲咕噥:“這家夥對你別有用心,以後離他遠點。”
看來不是做夢了,隔著衣物狠狠捏了那石頭一把,“閉上你的臭嘴,沒見過你這麼囉嗦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