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霆說得氣急,雙手不禁撐上桌子,看向溫衣衣的眼神,隻能用“恨鐵不成鋼”五個字來形容。
溫衣衣右手虛握,在桌麵上無規律地叩了叩,輕笑。
她這是被氣笑了。
合著在葉震霆看來,他的假公濟私自以為是,還是光榮偉大感人至深的了?
這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三觀跟認知。
她抬眼,以冷到極致的目光看他,“我最後跟你說一次,我墜樓的事,跟邊良宇無關。你再不收手補救,我保不準哪天就會有謠言四起,海城首席玉石專家出軌小三逼死發妻!”
緩一口氣,又繼續補充:“還有,就算先前是你幫邊良宇拿到了競標權,那也是你自己主動做的,沒人求你,沒人逼你,全部出於你自己的利益考慮!別一幅高高在上翻手雲雨的樣子!更別在我麵前一口一句為我好!真的惡心!”
葉震霆嘴角肌肉抽動,臉色變得鐵青。
他對不起溫衣衣,也對不起溫朵,所以他可以不計較溫衣衣恨她,不計較她對他說重話。可是,他不能不憤怒!
“邊良宇那臭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竟然為了他——”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溫衣衣已經氣得一個字都聽不下去!瞥看一眼葉震霆,轉身,準備離開。
虛掩的辦公室門從外被人推開。
“你在這做什麼?”顧淮南並不想關心溫衣衣的事,但剛跟溫衣衣衝突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名義上女友的父親。
他聽到的談話內容不多,但“邊良宇”這個關鍵詞還是聽到了。
溫衣衣跟葉震霆,是為了邊良宇衝突。
她並不怕葉震霆,彼此還是很熟的樣子。
他把目光鎖在了溫衣衣身上,似乎是想從她身上尋找答案。
“淮南。”葉震霆繞過辦公桌,走近顧淮南,但張嘴卻又是訥訥兩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似乎也無從說起。
溫衣衣抬手輕拍一下葉震霆的肩,冷聲道:“葉先生,別一再觸犯我的底線。”
轉而又對顧淮南道:“葉先生是海城首席玉石專家,你能找他辦事,我怎麼就不行?”
她既然無心跟顧淮南糾纏,也不想葉震霆知道顧淮南是她前夫,那麼,有些秘密最好封藏起來。
除非逼不得已。
她沒等顧淮南回應,出了房門,甩門走遠。
顧淮南眼瞳驟縮了一瞬,當事人已經離開,他也不再表態。
跟在他身後的秦朗上前,將一個棕色的文件袋放到了桌上。
他跟葉震霆對麵而坐,“葉叔叔,相關文件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這邊,就麻煩你了。”
葉震霆卻不回答。
他解開線圈,將文件緩緩抽出來,抽到一般,終於泄氣似地一放,“淮南,你也知道這件事,是叔叔我有意想幫你……但是,現在的情況可能又複雜了一點。邊良宇好對付,但邊氏總部也把這事看得很重。”
他後半句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邊氏既然已經拿到了開采權,怎麼可能輕易放出一半利益?他原本,頂住一切壓力也確實是可以應付的……
但溫衣衣剛剛找到了他,還對他說出了那樣的話。
他雖然憤怒,但不動搖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