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的求知欲算是得到了滿足。
跟時穎彙合後，三個人坐奧迪A3上，沿著馬路慢慢地開。
臨近年關，已經有不少商鋪都已經關門休假。
“我聽說金堂路那邊新開了一家米其林餐廳，我們去那吃宵夜吧。”時穎望著眼前的紅燈，向溫衣衣跟小豆包提議。
“要不，我們去那吧。”溫衣衣碰了下時穎的肩，伸手遙指遠處的小巷子。
巷子邊有一家戶外傘撐著的燒烤攤，“店麵”不大，但在那吃燒烤的人卻不少。人說話呼吸時的白煙，跟燒烤的濃煙混合在一起。
看過去的第一眼，就讓人想到“煙火氣”這三個字。
偶爾風花雪月久了，下裏巴人一次也挺有意思。
時穎個人對這個提議，完全是沒有半點異議，但她還是向溫衣衣問道：“隻是你腸胃不好，吃路邊攤，不怕吃壞肚子嗎？還有寶寶，它年紀小，也嬌貴得很。”
“沒事，吃一點點沒關係。”溫衣衣眨眼，“而且你們下筷動嘴之前，可以由我先吃一點，給你們鑒定一下這家燒烤攤是不是衛生達標。”
她可還記得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她拉著顧淮南去臨城大學的後街邊逛邊吃，最開始，是顧淮南龜毛，認定說後街的小吃不幹淨不衛生，吃了一定會出問題。結果卻是他吃了半點沒事，她卻因為腹痛進了醫院……
她還向他耍賴說，她是舍命陪君子……
現在回想起來，哪怕物是人非，這些記憶本身也還是單純美好的。
她既然已經決定放下顧淮南，既然已經把他看成是過去式，那麼，反倒不應該再逃避。
真正放下一個人，不是仇恨，而是看淡。
就像真正想離開的人，往往不是聲嘶力竭，大張旗鼓地說要離開，而是選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穿一身舒適合體的衣服，風輕雲淡地離開。
離開之後，就再不回來。
這偶然遇到的燒烤攤於她而言，突然多了一重意義。
有關於忘記。
奧迪A3，在燒烤攤邊上停了下來。
“走吧。”時穎拔了車鑰匙，率先下車。溫衣衣帶著小豆包走過去，小豆包就站她們兩個的中間，一左一右牽住她們的手，來回晃蕩。
“我要吃肉肉。”小豆包人比菜攤子高不了多少，隻能仰著小腦袋向溫衣衣跟時穎說出訴求。
時穎“嗯”一聲，伸手，就要把所有肉類，不，所有菜品拿一遍。
她很少吃路邊燒烤，所以要都拿過才知道哪樣好吃。
溫衣衣趕緊攔住了她。“別浪費。”
“沒事，反正不貴。”跟邊良宇上次在獵人酒吧的壯舉比起來，她這連個零頭都不算。
但溫衣衣還是攔住了她，“拿那麼多，你就算是隻是品嚐也吃不完。我知道你的口味，我給你拿，保證都是你喜歡的。”
“好吧。”時穎把拿菜的艱巨任務交給溫衣衣，但自己也不走，抱了小豆包在一旁看著。
她邊看邊跟溫衣衣說道：“衣衣，你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有？女孩如果沒有很多很多的愛，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錢，這樣你傷心難過的時候，就可以去巴黎哭，去倫敦哭，去日本的溫泉敷著麵膜哭，要是沒錢，就隻能擼著串，蹲在馬路牙子上哭。不過這樣雖然窮酸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