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寧昭昭抹黑進門,一邊打瞌睡,腦袋就在門上“咣當”一聲撞了一下……
顏清沅滿頭黑線地把她接住,後來索性攔腰抱了起來。
果然寧昭昭的抗拒情緒不大,後來還捂著腦袋賴在他懷裏嗚嗚嗚喊疼。
顏清沅占她的便宜真的很容易。可惜的是他還得自我克製。
“昭昭。”
“啊?”
顏清沅心裏神魔交戰,抱了她進屋,到了嘴邊的話又拐了個彎,道:“不是要招贅麼,我看那小狀元挺合適的。”
“滾你的,那種酸腐書生,白送我都不要。”
顏清沅莫名被取悅了,嗬嗬笑了一聲,把她放在床上,道:“睡吧。”
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好哄,隨便順順毛,心裏的狂躁就平息下去了。
隔天一大早,胡氏的院子就熱鬧了起來。
她端正地穿了一身正裝,配了全套的黃金頭麵,臉上妝容也很喜氣。
“倒還在這裏給我梳妝……大小姐那裏準備得怎麼樣了?”
趙嬤嬤低聲笑道:“如相爺所料,昨晚大小姐迷倒侍衛去了新姑爺那裏。瞧見了人,大約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所以一大早也起來梳妝了。”
“哦?那看來她很滿意呢。”
趙嬤嬤道:“可不是麼。咱們新姑爺的人品相貌,就算在京城也是排的上號的了。說出去,誰都要說一聲我們相爺疼閨女。”
胡氏溫婉地笑了笑,心裏卻不屑。
小姑娘家沒見識,看見男子皮囊長得好看,就魂都沒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了寧相的那副好皮囊,便死活要下嫁。
直到現在才明白,男人的皮囊還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副心腸,是不是熱的。
看著鏡中那張韶華已逝的容顏,仿佛想到自己這麼些年受的委屈,胡氏眸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憑什麼這些苦處都要她一個人受?齊氏的女兒,憑什麼就一步登天?
從今往後,她便要那小賤人,也來嚐嚐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走吧,咱們去瞧瞧咱們的新娘子啊,準備得怎麼樣了……”
趙嬤嬤扶了她起來,低聲道:“雖然成婚匆忙了些,可大小姐在公主府出了那種風頭,如今又榜下捉婿馬上大婚,想必整個京城都會津津樂道。”
“是啊,過幾天,狀元爺上殿麵聖的時候,就是咱們家的女婿了呢。”
胡氏含笑下了樓,不妨門口的丫頭卻突然神色匆匆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趙嬤嬤斥道:“大喜的日子,胡說什麼呢!什麼不好了?”
“狀,狀元爺,突然發了疹子,滿臉都是!”
胡氏聞言眸中一厲,三步並作兩步搶下了樓,沉聲道:“起了疹子?什麼時候起的?”
“就,就在換衣服的時候……”
這時候,又一個丫鬟進了門,神色也是驚慌未定,道:“夫,夫人,鎮遠侯府的宋世子,尚書府的鍾大公子,太師府的沈公子,突然上了門,說,說是要來討一杯喜酒喝。”
趙嬤嬤聞言吃了一驚,道:“本是捉婿完婚,不曾宴請賓客……他們怎麼來了?”
胡氏眉頭緊鎖。
就在她聽說陸驍突發急病的時候,還想著要先拉出來拜堂再說。
可是這突然有了賓客……
而此時,漪芳樓,寧昭昭剛換好嫁衣,也聽說了消息。
“什麼?宋顧謹他們來幹什麼?!”
她料想胡氏一定會強拉著一臉疹子的陸驍跟她拜堂,已經打算讓青雲騎的人出麵大鬧,質問寧相為什麼要把她嫁給一個病癆子了……
可是現在突然有人上了門……胡氏他們會怎麼應對?
而且宋顧謹那些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寧昭昭的頭梳了一半,披著嫁衣就下了樓。
“阿沅呢?”她驚訝地發現顏清沅竟然不在!
瑞姨扶了她一把,低聲道:“二爺清晨出了門,說是……黑市那邊有些事,正午才回來。這邊事已經辦妥當,相信不會出岔子。”
寧昭昭愣了愣,才想起來顏清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還有青雲騎拱衛。
她道:“那我先回去梳妝,先看看胡氏他們怎麼打算。你們幫我盯著點。”
出乎意料的是,上門的客人不止宋顧謹那一波。
相繼的,不少達官貴人也都上了門,個個都說是要裏喝喜酒的。
胡氏吃了一驚之後便有些焦頭爛額,隻得把寧相請出來迎客,也先穩住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