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沅滾燙的手一碰到她,她就哆嗦了一下,吃驚地睜開眼。
“阿沅?”她強掙著清醒,隻覺得眼前的顏清沅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非常陌生。
“睡吧。”
顏清沅眼中的情潮已經漸漸退去,伸手給她把掉在腰上的肚兜拉了上來,覆住傷口也覆住那驚心動魄的美景。
“我先去,把事情處理一下。”
藥勁兒上來了,寧昭昭也沒法多想,最終是瞌上了那雙眸子。
顏清沅隔著肚兜輕輕撫摸她那個傷口的位置,眸中是驚心動魄的怒氣。
直到這時候,胡夫人才聽到消息,“匆匆趕到”。
她一走進漪芳樓,就皺了皺眉。
見一群被製住的丫鬟,和角落裏的寧苒苒,她頓時沉下臉,道:“這是怎麼回事?”
碧芹正擔心自己沒有護住寧昭昭,會不會讓顏清沅給吊起來打呢,此時看到胡夫人,也是怒火中燒。
如果不是寧苒苒那個小賤蹄子添亂,郡主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了!
她冷冷地道:“那就得問二小姐了。我家郡主今日身體不適不見客,二小姐帶個潑婦來又打又鬧的,是怎麼回事!”
寧苒苒這才捂著嘴躲在一旁,做出受驚過度的樣子,道:“娘,這事兒,是女兒的錯……”
胡夫人凝眉望著她。
寧苒苒哽咽似的,道:“前些日子,爹……從姐姐這兒給我要來了芙蓉露。我想著,秦縣主也受了傷,便讓人給她送去了一些……沒成想,秦縣主用了以後,傷勢非但沒好,反,反而起了一身疹子!”
胡氏倒抽一口冷氣,秦皇後的侄女兒,若是用了寧苒苒送去的藥受了傷,隻怕……
寧苒苒哆嗦著道:“聽說,那症狀,和當時陸狀元得的,是一模一樣的……秦縣主身上發癢,直折騰了一整天,才突然好了的。她氣不過,便找到了相府來……女兒想著,既然是姐姐給的藥,那問題,必然就出在姐姐這兒……”
她哭著道:“娘,我真的不知道姐姐有害我的心思,會拿那種毒藥當成是芙蓉露給我……這事兒我原想著,我們姐妹倆,讓秦縣主出出氣,也就是了……免得連累了相府。所以,我才把人帶到了這裏來……”
說著,她就用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這份驚慌害怕倒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怕!
送給秦淑月的藥,就是她那天在地上撿的那瓶。因為顏清沅的要瓶子都長得差不多,加上玉砌霜和芙蓉露的成分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其中隻差了幾味藥,所以聞起來味道,和外觀,不是行家很難看出區別。
因此,寧苒苒認定了那就是芙蓉露。為了討好秦淑月,她把那瓶大的給秦淑月送了過去……
沒想到弄巧成拙,那不是生肌的寶藥,而是害人的毒藥……
被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她一下就慌了。
秦淑月從小受盡寵愛,十分衝動暴躁,前幾年就曾經把一個貴女的手給剁了下來。可是秦皇後硬是把這件事給抹了下去。
如今……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都推到寧昭昭頭上去。反正整個相府上下都知道寧昭昭送了她藥,大家也都知道寧昭昭不是什麼好人。
而寧苒苒運氣好就好在,秦淑月如她所想的,衝動之下就直接撲了上去找寧昭昭打架。而寧昭昭卻因為身體不適,悶頭悶腦也落了下風……
她抬頭看了一下樓上,用手捂著自己忽忽疼的後腦勺,用眼神對她母親示意,道:“娘,剛剛,好像看到了姐姐的那個什麼侍衛……”
知女莫若母,胡氏很快明白了寧苒苒的意思。
她沉吟了片刻,道:“我去看看。”
秦縣主再氣盛,她也是個長輩。隻要對方不長牙舞爪動手打人,胡氏就有把事情平息下去的辦法。
她剛走到樓梯口,就遇到顏清沅。
原來就顯得清冷的人,此時眉宇之間煞氣畢露。
他身後跟著個侍衛,手裏還提著個人。
胡氏正大眼睛看清楚了那是誰,心裏頓時一咯噔,失聲道:“秦縣主……你對秦縣主做了什麼?!還不把人放下!”
隻見秦淑月整個人都耷拉著,披頭散發,被人提麵團人似的提著。儼然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胡氏隻覺得自己的血都冷了下來,往上踏了兩步,道:“你,你們快把人放下!秦縣主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你們這下可闖下大禍了!”
聞言,顏清沅身邊的侍衛冷笑了一聲,道:“我這就丟下來,你接著?”
胡氏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