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如姐”我的心思全在她身邊的咿呀聲中,剛無意識地喊了她一下,她立馬冷笑起來:“沈希,我真討厭你叫我姐姐姐的,為了顯示你比我年輕是嗎?”
“雅如”姐字剛要脫口而出,我趕緊又咽了下去,“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當著你的麵一點點指責我的時候,你心裏很痛快吧?嗬嗬,沈希,你以為婚姻跟你們現在的新鮮感一樣嗎?癡心妄想。等他淨身出戶沒錢了,我不信你還會說愛他。”
趙雅如現在應該很絕望,所以才會跟我說這些。
可我不在乎莊先生沒錢,我知道說這些沒用,她也不會信,所以我幹脆閉了嘴不吭聲。可能不管我現在說什麼,她聽在耳裏都會覺得是炫耀,我怕她被刺激到後會連帶著討厭女兒。
“哎,沈希,說真的,他爸爸是絕對不可能讓你進莊家門的,你真的願意看莊岩為了你弄得眾叛親離嗎?”
我不說話,她就繼續說:“我剛嫁給他時,他對我跟對你一樣好,什麼都念著我,不管做什麼都先想到我,嗬嗬,唯一不好的就是話太少。沈希,你別覺得他隻對你那樣,我敢肯定他以前對周瑾比對我們都好。你今天能把他從我身邊撬走,那周瑾明天就能把他從你身邊撬走。男人不都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忍不住替莊先生爭辯:“莊先生不會這樣的。”
他責任感強,就算沒有感情也能盡著責任繼續維護那份關係。我相信他不是亂來的人,我感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會那樣,那莊先生也肯定是個例外。
我對他就是這麼有信心,都說愛情是盲目的,也許我現在就處於盲目狀態。
“我曾經也以為他會永遠寵著我,現在還不是在鬧離婚?”趙雅如一句話把我說得啞口無言,我想告訴她是她不體諒莊先生,可我轉念一想,我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姨夫跟姨媽之間的相處方式比她跟莊先生糟糕透了,可姨媽還是對姨夫不離不棄,所以我琢磨不透婚姻。
她說剛開始莊先生出門會主動牽著她,天冷了會脫衣服給她穿,冬天還會給她焐手。她剛懷上孩子的時候,他不僅天天給他端茶倒水,每天下班都很早回家,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我聽著很不是滋味,可趙雅如卻像是看開了一樣:“他現在對你是不是也這麼好?沈希,我是過來人,你們剛開始,他當然新鮮。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任性到打胎嗎?因為周瑾。”
“雅如姐,”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所以還是習慣性地叫出了這個讓她討厭的姐字,“你能別說嗎?我不想知道。”
就算我跟莊先生是在海市蜃樓裏,我也願意一直生活在這層虛幻中,反正我不相信莊先生會那麼對我。
“可我想說,”她今天很鎮定,可能是知道莊先生起訴了之後突然心灰意冷了,“當時我的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周瑾回國跟她的老朋友們聯係聚餐,其中正好有我認識的人,你知道周瑾當時說什麼嗎?她說要把莊岩搶回去。”
“她都說這種話了,我能不跟莊岩問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嗎?可莊岩不肯說,死都不肯說!所以我就查他手機、郵件,能查的我都查了,我突然覺得他對我所有的好,都在幾年前對周瑾做過,換做你是我,你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趙雅如說她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一門心思地開始懷疑莊先生。她說莊先生身邊一直都有鶯鶯燕燕圍著轉,她從做他女朋友起就整天防來防去,但以前往莊先生身上撲的女人,要麼沒她漂亮要麼沒她有錢,所以很容易打發,可周瑾不一樣。
周瑾沒她漂亮,但是比她有氣質;周瑾沒她有錢,但是跟莊先生有舊情。
趙雅如搜羅的信息越多,就越有危機感。
徹底的爆發就是發現周瑾私下裏會打電話給莊先生,雖然他當時沒有接聽,但趙雅如一下子就炸了,所有的猜疑都在那一刻爆發。
她也不記得當時都爭執過什麼,不過我想,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嚷嚷吧,莊先生應該隻是安靜地任由她吵。但莊先生那種態度會讓處於怒氣中的她更加惱火,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想的,一氣之下就跑去醫院打了胎。
她說打胎前她就想好要離婚的,可打完胎之後她就後悔了。
但趙雅如說了一段話,我聽得心頭微微一擰,她說:“吵了架他就不能把我追回去?任由我跑掉?當時我還懷著孕,他不把我拉回去證明他根本不關心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