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安奎利塔斯公民,你們全程都在議會外傾聽他們的話語,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這些議員是如何阻礙保民官們提議的執行了。我的兄弟敘福倫和他的朋友們雖然有意促成這一切的實現,但他們終究隻是議會的少數派……如果我們在今天不去製止這一切的發生的話,“富者田連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這樣的生活就是我們未來的日子,到那時,我們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會失去了。來吧,讓我們行動起來,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加入羅拉什教,那裏有我們想要的生活;不然,就讓我們罷工,讓他們的工廠無人運作,農田無人耕種,讓城市中的一切活動陷入沉寂……”
在塔布勒正在說話的時候,多數議員都感到震驚,敘福倫跑到他兄弟的跟前,警告他兄弟要謹慎行事。但塔布勒早就秘密安排好自己的同僚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因此突然之間有許多人冒出來,開始引導群眾緊張有序地奔赴各自的目的地。被鼓動起來的群眾首先來到了羅拉什教派傳教士的住所,圍在那裏大聲要求入教,要求救濟。傳教士們看到城中騷動,不敢怠慢,於是趕忙找來自己的同伴給人群一個個登記。一個下午,就又有六千人被納入到羅拉什教派的花名冊中。因為注冊效率太過緩慢,那些排隊等待的群眾就湧入到當時羅拉什教準備為建造教堂而劃的一片區域裏,熙熙攘攘要羅拉什教給他們發放食物和棉被。傳教士們雖然知道這群人並不是有意歸順自己的宗教,但為了不惹怒他們,並且給安奎利塔斯人留下一個好印象,還是散盡錢糧為這群庶民提供食物和防寒物品,不少傳教士為此還以伊尼波魯的名義向國外的商人們借了大批糧食囤積起來,以備以後日子使用。
而另一些沒有到羅拉什教那裏去的群眾,則依照塔布勒的建議,放棄了手頭上的工作,回到了各自家中。議會中的土地和財富所有者感到非常害怕,他們並不擔心平民們和平地抗議,因為財富在他們的手中,但是他們害怕哪天人民又會像過去一樣,推翻議會,以暴力製裁他們。因此議會找來塔布勒還有當年的幾個保民官,同他們徹夜協商解決方案,最終第二天早晨,他們向人民屈服了,同意了塔布勒等保民官提出的建議。此外,他們還主動為軍隊增加了一點薪資,因為他們害怕軍隊也會像這些平民一樣反對自己。
雖然很多平民就此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中,然而相關的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停止。由於許多人在遊行抗議中對雇用自己的人大為不敬,所以在遊行結束後,他們受到了不公的對待。當時的保民官們為眾多事務纏身,無暇顧及這些小事情,因此他們為了對抗那些威脅自己的打手,並且為了更好地爭取做工的權利,召集起盡可能多的工人,然後聯合起來,按照各自的行業成立起了許多工會。有一個叫蓋約的農場主,藐視並痛恨工人們最近的所作所為,他開除了曾經在他手底下鬧事的人。這些人跑到工會裏麵尋求幫助,當工會代表不能為他們爭取到寬恕的時候,工會裏的一些人開始秘密跟隨蓋約,當蓋約發現他走到哪裏都會有一群人出現在他身後時,他感到害怕,所以在得到雇工們不再鬧事的保證後,召回了那些曾為他開除的人。此外,當時的安奎利塔斯出現了許多非常大膽的設想,比方說均享財富一事。無知的民眾們非常鍾情於這種說法,他們每天都在私下或者公開討論著如何實現這一目標。而富人們則唯恐避之不及,直到被激怒的富人和他們的家人朋友威脅離開安奎利塔斯,平民們才有所收斂。
由於種種原因,在這次運動結束後,犬儒哲學再度於安奎利塔斯城內風行,許多前些日子還在辛苦勞作的工人,甚至個別家境優裕的富家人,都披上了哲學家的長袍,他們遊走於城內的各個角落,就像他們的許多前輩一樣,終日無所事事,與人爭鬥,通過乞討來維持生活。有所區別的是,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豢養著一條凶猛的狗,這些狗就像他們的主人一樣到處狂吠。這些信奉犬儒哲學的人,在他們死後,都於墓碑上刻上一條犬,以表明他們的信仰。某種地下或者被稱為黑暗藝術的先驅沃奧尼在這一年剛好滿九歲,他說他小時候就常常因為某種同情和興趣跟著犬儒到處徘徊,他在晚年回憶這段時期時,說他滿目所見盡是害怕擔憂的富人,雖然勝利然則依舊掙紮的平民,還有那些一直處於生死邊緣的底層百姓四處悲歎。
“我親愛的安奎利塔斯公民,你們全程都在議會外傾聽他們的話語,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這些議員是如何阻礙保民官們提議的執行了。我的兄弟敘福倫和他的朋友們雖然有意促成這一切的實現,但他們終究隻是議會的少數派……如果我們在今天不去製止這一切的發生的話,“富者田連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這樣的生活就是我們未來的日子,到那時,我們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會失去了。來吧,讓我們行動起來,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加入羅拉什教,那裏有我們想要的生活;不然,就讓我們罷工,讓他們的工廠無人運作,農田無人耕種,讓城市中的一切活動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