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藺儀將新娘攬入懷中,滿目不悅,“我洞房花燭夜,你們搗什麼亂呢!信不信本王將你們轟出去!”
“抱歉!抱歉!我們不打擾王爺好事了……”眾人尷尬心虛地賠著笑退出門去。
唯獨元淩,站在那處一動不動,目光直直地看著柳雲溪,好似石化的木人。
世間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眉目五官,幾乎一模一樣。
“表弟?你還站在那做什麼,本王要洞房花燭了,你也該回去找你那新過門的嬌妻才是。”藺儀眨眨眼,明示道。
柳雲溪在藺儀懷中抬起頭,笑得溫婉:“王爺,這是你的表弟?”
目光全然是看陌生人的好奇。
他不知怎麼地就開了口:“我叫元淩。”
“哦。”柳雲溪點點頭,茫然地看向藺儀,目光從始至終沒在他身上停駐過。
元淩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心中的希望漸漸消散。
是啊,是自己親手殺了她,親眼看她闔上眼眸,親手將她收斂入棺。
長得再像,終究不是一個人。
心中是如此想的,但元淩眼睜睜看著房門被藺儀關上,隔絕了所有視線,卻遲遲邁不動腳步離開。
房內,藺儀坐在床邊,唇角勾起,輕聲開口說道。
“他還在門口未走,怎麼,信我所言了吧?”
數日前,當他提出可以讓元淩喜歡上她的想法時,柳雲溪還滿心懷疑。
柳雲溪壓低了聲音:“王爺對人心的謀算,自愧弗如。隻是……”
隻是她實在不明白,當初朝夕相對,他對她不屑一顧。為何如今兩人關係相隔天塹,她又淡漠以待,元淩反而……
藺儀這種人精,幾乎是她開了個頭就明白她要問什麼。
“男人嘛,對自己的女人總是有占有欲的,更何況,他還親手殺了你。”
柳雲溪眉目微斂,自嘲一笑。
原來如此。
她當初若是有藺儀半分懂人心,也不會落得如此淒慘。
“好了別說了,他還沒走,不若我們,再刺激他一下!”藺儀眼中浮現狡黠的光芒。
柳雲溪不解其意:“怎麼刺激?”
藺儀一哽,有些意外柳雲溪的遲鈍。
“就是,洞房花燭該有的聲音,懂嗎?”他眨了眨眼眸,委婉暗示。
柳雲溪愣了一瞬,隨即明白過來,臉頰爬上紅暈。
“你……”
藺儀摸了摸鬢邊,一臉興味:“每次一提到這種話題,你就如此別扭,元淩難道沒碰過你?”
“幹你何事!”柳雲溪臉上的紅已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藺儀捂著她的嘴,噓了一聲:“好好好,我不問就是。元淩至今還在門外聽著呢,我們不能這時候穿幫。”
“我……我不會!”柳雲溪窘迫地低聲開口。
藺儀空著的右手突然在柳雲溪腰間撓了撓,她下意識啊了一聲,聲音尖俏,他亦適時開口,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低聲喘息。
“氣喘籲籲說“不要”,“太深了”便是。”他一邊喘著,一邊低聲在她耳邊開口提醒。
她雖未經人事,但畢竟嫁過人,嬤嬤還是教導過夫妻房事的。
柳雲溪目光一凝,閉上眼忍著羞恥開口配合。
站在門口的元淩拳頭幾經鬆握,終是艱難轉身,大步離開了翊親王府。
不過一個長相相似的女人,為何能如此牽動他的情緒?
方才,他幾乎就要忍不住,打斷這令人憎惡的纏綿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