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知道王爺的用意,估計會以為你要將我賣了,或者拋屍荒野。”
“這是洛水之湄,是南河原先的古戰場,在南河富庶之後,這裏就被閑置了。”
墨桓丞笑了笑,眼中卻有幾分諷意。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將功成萬古枯,這個地方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忠骨,統治者們向往安寧,怎麼會重視這裏?”
墨桓丞眸中皆是驚喜,好一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一將功成萬具白骨,這個女子看上去冷心冷情,心中卻也有仁人之心。
“阿彌陀佛,施主有仁人之心,是天下蒼生的大幸,老衲拜謝施主。”
榮嬌回過身,看到一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不遠處,聲音卻就像是在耳邊一樣,看樣子是個高手,無端的,榮嬌就越來越想知道自己恢複能力之後,是怎樣的高手。
“淨源大師,墨桓丞有禮了。”
“小友來此老衲本應遠迎,隻是小友戾氣又重了一些,怕汙了佛門清淨之地,衝撞了佛祖。”
這老和尚說話還真是不客氣,難得的是墨桓丞還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大師說的是,墨桓丞今日帶著朋友來,是來向大師求一樣東西的。”
“老衲早就算到有這麼一天,在這位施主出生之時老衲就曾算過,今日也該是時候了。“
那大師緩緩的點頭,微微一笑慈眉善目,還真是佛家人,榮嬌的重點卻不在這裏,他說從自己出生就算過,那麼阮時絮說的那個大師難道就是這個和尚?
“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大師?”
“阿彌陀佛,看來那位女施主已經告訴了施主,不錯,老那就是那個大師。”
墨桓丞有些不解,也識趣的沒有詢問。
關於榮嬌的事情,他會一一查問明白,不急於這一時。
“那你也知道我的能力的事情,怎麼解?”
“關於施主的能力恢複問題,命由天定,施主不能逆天而行,老衲也不能,施主能遇見老衲的這位小友,大概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憐憫施主從前的苦楚,讓施主尋到老衲,拿這個靈丹妙藥。”
榮嬌微微一笑,語帶譏諷。
“命由天定,它定的了世人的命,定不了我的命,若是我認命便不會出來尋找這靈丹妙藥,至於憐憫,我想我更是不需要,天欲憐我,我滅天。”
濃重的威煞,連墨桓丞都有些驚訝。
天欲憐我我滅天,此間滄海換桑田。
“施主心比天高,但是天命不可逆,施主年輕氣盛少年輕狂自然是可以不信,但是這世間萬物芸芸眾生,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有自己的意義,很多人是為了成全施主而生的,所以,老衲不求施主能廣施善德,隻是希望施主能看在今日老衲的薄麵上,不要妄添殺戮。”
“這一點大師盡管放心,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你?”
“斬草除根。”
墨桓丞問了句,榮嬌含笑答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一樣都是一片暗沉的人,一樣都是可以隨心所欲毀天滅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