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搖了搖頭。
“哦……那你們的兵力配置如何?”曾超急忙問道。
而後,他就看到這個年輕人,伸出三根手指。
“怎麼會遇到這個怪人?”曾超哭笑不得,道:“你的意思是,三百騎兵,還是三百步兵?”
“算上百擒騎兵的話,就有三百了。當然,也有三百步兵。”
“也好,雖然人不多,但起碼是帝都的。你們既然這麼快就感到了,後麵的部隊也快了吧?”曾超眼巴巴的問,在他的心中,出現了一支士氣飽滿的雄壯之師,人數數十萬,旌旗獵獵,長槍寒寒。
“其他部隊可能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白川道:“我們比較快。”
“什麼?還要半個月?!”
白川的話,讓曾超眾人有一種感覺,快要淹死時,那唯一的救生圈也漏氣了。
“曾團長,這不是我來的目的。我帶著秦團長的話。”
白川並不理會這群人臉上絕望的臉色。
“你說吧。”曾超像是虛脫了一般,被這個不善言語的年輕人搞得一驚一乍的,他已經很疲勞了。
“我們團長讓洛克城堡內的守軍,聚集所有騎兵,在晚上打開城門,發動對黑蟒族大營的突襲。”白川將路上重複了數遍背下來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而後,整個參謀部便是一陣沉默。
半晌,才是聽得徐建怒道:“你那個秦團長是傻子嗎?邢坤呢?這也是邢坤的意見嗎?難道邢坤要聽你們那個雇傭軍的命令?!”
曾超氣的臉色發青,指著白川:“回去告訴你們秦團長,洛克城堡不可能打開城門,而且,我們連五千騎兵都聚集不起來。媽的,什麼人,沒長腦子?!”
黑蟒族在正門虎視眈眈,千方百計要攻城,甚至還調動那種大型投石機。而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秦團長,居然要他們在晚上,在黑蟒族最擅長戰鬥的晚上,打開城門。
這人一定是奸細!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砍了,腦袋給我吊到城門上!”
白川渾然不怕,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曾超。
這一幕,早就在秦浩的預料之中。
他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邢坤百擒騎士團的兵符,高高舉起:“這是邢團長的信物,望洛克城堡諸位將士支持。”
見到那鏤刻著藍底白爪的兵符,徐建將其拿了過來,仔細端詳之後,確認不是偽造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緩和,但依然充滿懷疑:“兵符倒是真的,隻是……單憑我們城內守軍,和你那六百多人,打開城門隻是送死而已。”
白川搖了搖頭,將兵符從徐建手中接了回來,道:“入夜之時,我會負責燒掉他們的糧草。六萬人馬,這附近又是丘陵,少有村莊。一旦將軍糧全都燒毀,他們就玩完了。”
說到這,白川臉上終於出現了一股狠絕。
“你當他們都是笨蛋嗎?軍糧非常重要,肯定有重兵守著。就單單憑你們幾百人也想混進去?難上加難。”曾超道。
白川依然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人,燒糧草。諸位等著看就好了。”白川掃了一眼眾人,道:“我家將軍托我的話我已經送到,晚上接不接應我們,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言罷,白川並不理會參謀部的這些將領,自顧自的就要離去。
“等等,囤積糧草的軍營,足足有五六百人守著,你們真的要去送死?”徐建半信半疑。
“就算死,也要燒掉。我和那些蛇人,有殺父的不共戴天之仇。”
拋下這句話,白川的身影隨之消失在大門前。
“諸位,你們怎麼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曾超舉棋不定,詢問著眾人。
“曾團長,說說你的意見吧。”徐建輕輕歎了口氣。
聞言,曾超坐回椅子上,隨著咯吱一聲,他的眉頭也是深深的皺起,徐徐說道:“那兵符徐團長鑒定過了,是真的。如果百擒的人不在裏麵,那他們有可能偷來的,目的是騙我們打開城門。”
“曾團長說笑了,百擒騎兵的厲害你是沒見過,要吃掉那隻騎兵,起碼要一個整編的八百人步兵團。其次,你覺得曼巴有必要玩這種手段?獸人的腦子沒那麼好使。他們隻會橫衝直撞。”徐建說道。
“是啊,他們隻要橫衝直撞,就能突破我們精心布置的防線了。”另一個將領歎了一聲。
“適才那個名叫白川的年輕人,說的是今夜吧?”曾超揣摩了半晌:“若他真能殺進去,將糧草悉數焚燒,那我們守城、不,甚至是一舉擊潰他們,就很有希望了。”
“對,黑蟒族的戰士連續戰鬥許久,戰場不斷轉換,糧草尤為重要。”徐建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而且,正是因為重要,肯定是曼巴防守的要點。隻要守住糧草,沒有太多的變化的話,他們不會輸。”
參謀本部再次陷入沉默。
顯然,誰也沒有那個魄力,敢承擔起開城門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