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挨坑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1 / 1)

門被人粗暴的踹開,衝進來很多人,哪一個安晴都不認識。

見到安晴,一下把她腦袋按地上。

"季忱呢,快把他給我交出來。騙了我們的錢,跑哪兒去了?"

"公司說辭職了,肯定就在家裏啊。大家搜一搜,快點兒。"

幾個人分頭搜家,另外幾個女人逮住安晴,生怕她插上翅膀飛了。

"季忱,到底幹什麼了?"安晴有氣無力,頭暈腦脹被搡來搡去。

"幹什麼了,你不知道?甭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其中一位大媽凶神惡煞,"拿著我們的錢集完資就跑路了。我那可是攢著給孫子娶媳婦的錢。這錢要是沒了,我家絕後,你付得起責嘛?"

"付不起。"安晴軟綿綿的推搡那些大媽的手,又被按了回去。

她哀求的看一眼大家夥兒,"能不能幫我打個120啊,我不舒服。"

那幾個人表情猙獰,都恨不得剁人,壓根紋絲不動。

"可不能給她打急救。萬一是裝出來的,人跑了,咱們跟誰要錢去,好不容易才抓到人的。"

"就是,可不能跑了,不然咱們就完了。"

幾個人一商量,堅決不打急救。

安晴終於知道,為什麼前幾天,季忱都是後半夜回來,天不亮就走。

不過,看季忱這架勢,就算沒有富婆這個事情,也準備瞞著他要跑路了。

"我可看見了,昨天他帶回來一個女的,看著就有錢,那大金鐲子這麼老粗。"大媽比劃一下,又說到,"當時還跟咱們說,讓今天這個點兒來拿錢。小兔崽子,我早看他不就是好東西了,敢坑我們頭上。"

另外一個大媽附和,"就是。咱們找不著人,就報警抓他去。留下案底,就是一輩子的汙點。看他以後怎麼活。"

安晴閉上眼睛,覺得可笑的很,她這些年這麼拚命的把季忱往幹淨了擇,髒水汙水都往她身上破。反正她已經髒了,多潑兩盆也所謂了。可,連她一心維護的季忱,也把她往坑裏推,欠下一屁股債,把債主留給她,跑了。

沒什麼,比這個更惡心的了。

"大媽,他欠你們多少錢?"

那大媽剜安晴一眼,"怎麼著,你替他還啊。"

另外一大媽碰了碰她胳膊,露出笑臉,"其實你倆一家人,誰還都一樣,對吧。要不這麼著,你把錢給他墊上,回頭你夫妻倆再自己單算賬。"

一句夫妻倆,讓安晴差點兒飆淚。

嫁給季忱,是從十幾歲開始的夢想。

安晴被幾個大媽按著腦袋抓著手,寫了八張欠條。

背上了二十八萬的債務。

拿著欠條的大媽得意的笑了,打量一圈兒,"我說,早晚是還,今天你有多少先給我多少。"

安晴快暈過去,胃裏也泛著惡心。搖了搖頭,聲音小的可憐,"我沒錢。"

"沒錢?"大媽立馬翻了臉,扯著安晴頭發開始搜。

從兜裏總共找出五十多塊零錢,手機錢包裏,湊吧湊吧也就一百塊。

螞蟻腿也是肉,這點錢全被幾個大媽給瓜分了。

大爺們,則開始敲桌子,敲敲鐵板凳,點頭,"這些家具還不錯,多少能頂點兒賬。"

跟幾個大媽一交換眼神兒,達成一致:搬。

一群人,把安晴扔在原地,跑去搶東西。

安晴好不容易摸索出手機,按了幾下鍵盤,老年機閃了一下,接著黑屏。

沒電了。

那一刻,安晴邊哭邊笑,原來,天無絕人之路都是扯淡的。

滿地狼藉。

幸存的家具上,全是黑手印和鞋底泥,髒的要命。

安晴不知道暈了多長時間才醒來。嗓子發幹,嘴巴也疼,渾身不舒服。

但還能勉強扶著桌子站起來,咬著牙,翻出止疼藥吞下去。包紮好傷口,又吃了點消炎藥。

帶上圍裙,推著小餐車去擺攤。

她感覺不出餓來,感覺胃僵硬的像個擺設。

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忙活著,機械般的炸豆腐,裝包,遞給顧客。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街上沒人了,才收攤回家。

季忱走了,日子還得過,賬還要還啊。

剛邁進破舊的樓道門,又被那些大爺大媽給堵了,一個個色厲內荏,圍著安晴破口大罵。

"說,是不是想跑啊你。你家為什麼沒人,你為什麼不在家待著?要不是我們今天守著,是不是明天見不著你了?"

"要不要臉你,欠了錢你就跑,當時集資得時候說的是天花亂墜,呸!我回去一琢磨,你這個歲數手裏肯定攢著錢呐,就是不拿出來還是吧,走,跟我去派出所。"

七嘴八舌,一個比一個罵得凶。

安晴又累又虛弱,沒工夫跟人磨牙。扒開這些人,開門往房間走,"怕我跑的話,你們可以在這守著我,但我睡著之後,千萬別叫我,我起床氣嚴重。"

安晴蹬掉鞋子,鑽進被窩,蒙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