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丁尋就跟吃了大力丸一樣,神速的恢複著,肉眼可見的變好。
在病房裏,跟護士醫生說說笑笑。
基本上都是在誇安晴多好多好,怎麼怎麼照顧他。
就跟個炫耀糖果的小孩兒一樣。大海都捂著嘴,悄悄的調侃丁尋,說到安晴的時候,眼裏就差冒粉紅泡泡了。
就連院長派人來,下達對他得停職留薪一個月的處罰,丁尋都無動於衷。
不過,之前院長說的要空降到骨科的副主任,因為種種原因,也是一個月後來任職。
主張對丁尋進行處罰的,就是這空降副主任的頂頭上司,一位跟院長政權的副院長。
好像,所有的矛盾爆發,都在等著丁尋這個導火索恢複。
丁尋這幾天住院,是他近十年來,最舒服的時光。安晴想著法的給他做好吃的,他吃的心安理得。五天,胖了三斤。
不過,之前每天都做運動,身材特別好,即使胖個三五斤,也看不出怎麼著來。
在丁尋都是堅持下,安晴無奈的看他一小步小步的往太平間挪,非要跟安晴來值班,怎麼擋都擋不住。
好在,這幾天安晴都是白班。
不過,辦公室裏除了小張,大家都貌似禮貌的躲著安晴。
安晴不在乎,別人因為她坐過牢就有歧視。說不歧視怎麼可能。就跟大家出去玩兒,就你摔了一身泥巴。就算刮掉了,大家心裏一直記得,就在那個位置。
反正都要離職了,站好最後一班崗,是對職業的尊重,也是對丁尋的交代。
"今天,可能會有遺體過來,聽說昨天晚上,家屬就考慮著管。那你忙著,我先下班了,回家睡覺去,可困死我了。"小張照例翻出一大堆零食,放安晴桌麵兒。
丁尋哀怨的盯著小張走遠,回頭,又不樂意的問安晴,"他,是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跟你話這麼多,連拜拜都不跟我說。"
安晴忙著整理資料,心不在焉看丁尋一眼,笑了,"你要是想要拜拜,我給他打個電話,給你補一個?"
"別別別,我可不要,太不真心了。"
安晴無奈的搖搖頭。最近丁尋還是太閑了,簡直打破了醋壇子,吃男的醋也就算了,就那天小護士給她換脖子上的藥,不小心弄疼她,給她吹氣安慰。
丁尋就不樂意了,非覺得人家對安晴有意思,嚴防死守,就是不讓倆人眼神兒撞一塊兒去。
哎——
差不多,中午十一點左右,遺體來了,安晴要去安排。
"你好好待著,我沒拿手機。不然回來找不見你。"
丁尋點點頭,"要不要我陪你去,怕你害怕。"
歧視很想讓陪,她就是膽子小,每次接收遺體,都不自覺想起那些個靈異故事,越想越害怕。
"還是算了,這樣不和規矩,回頭又讓人抓到把柄。"說完,安晴要走。
丁尋捉住她手腕兒不讓走,"你還忘了點東西。"
"什麼?"安晴一臉茫然。
丁尋無奈的耷拉眼皮,指指自己臉頰。
安晴笑了,這成熟睿智的丁主任,怎麼跟熱戀裏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時時刻刻要親親。
吧唧一口。
丁尋滿足,站在門口盯著安晴遠去的身影。
立馬掏出電話,等了很長時間才接通。
"找到季忱的下落沒有?"
丁尋笑了笑,"那就好,往死了盯住他。"
說完,掛掉電話。兩根手熟練的反轉手機,盤算著,這王總去他家告密的話,他該怎麼對待季忱那小白臉。
畢竟,動他的女人,代價深了去了,怎麼能輕易就完。
心一動,丁尋又打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才靜下來,想著剛才那一口,安晴又愛又恨的小眼神兒,整個人感覺都飄了。
半個小時後,安晴回來了,雖然沒怎麼觸碰遺體。更可況,還帶著膠皮手套。
但安晴就是膈應,手洗了多半個小時,手都泡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