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尋後半夜回來,喝點的爛醉如泥。秘書也喝了不少,背著丁尋搖搖晃晃。
把丁尋放到床上,立馬去旁邊酒店開了房間休息。
安晴打水,給他擦洗了一遍。
睡到半夜,丁尋醒了。漆黑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空洞,隱忍,委屈。
距離規劃地皮建商圈,還有三五天的時間。丁尋腦袋裏亂騰騰一片。
那些人就跟被人花大價錢收買了一樣,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鬆口。
甚至有些官看不下去,委婉的勸丁尋算了。
全部身家,買了塊沒用的費地皮,砸到手裏,怎麼能算了。
那可是他的希望,他的後半輩子。
安晴口渴去倒水,回來發現丁尋的眼睛瞪得這麼大,在黑夜裏,特別嚇人。
水杯都嚇的掉在地上。
"怎麼了丁尋,你沒事兒吧,別嚇唬我啊。"
拍拍他臉蛋兒,還是那個坐姿,一變未變。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安晴愣了,"說什麼呢丁尋,你清醒清醒,我去給你倒杯水。"
手腕兒被丁尋給拉住。
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安晴,找不到一絲光亮。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安晴這一聲嘶吼,嚇得哆嗦了下,推了丁尋兩下。人就跟夢遊一樣,完全沒有意識。
聽說夢遊的人不能叫醒,不然會出大事兒。
安晴不敢出聲,任由丁尋捏著手腕兒,疼的直抽涼氣。
忽然,丁尋的臉逼過來。
那張在白天過分好看的臉,在這沒有燈光的黑夜,襯托的越發蒼白,變得詭異陰森。
安晴強忍著尖叫,閃躲開了臉。
正準備掙紮反抗,卻被大手塞進懷裏。
丁尋的嘟囔聲,也越來越小。
"可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罵你。"
"安晴,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
人又慢慢倒下,呼吸平穩。
剛才那一幕,就跟錯覺一樣,被黑夜給掩蓋了。
安晴下床,推開書房的門,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個密碼鎖的抽屜。
輸入丁尋的生日,手機尾號,都顯示錯誤。
絞盡腦汁,她都想不出別的號碼。
輸上自己的號碼亂按一起。
鎖,開了。
裏麵整齊的放著丁尋項目課題的資料,還有一些丁氏集團的公司機密文件。
打開電腦,也是上鎖的。
同樣是安晴的生日密碼解鎖。
裏麵都是一些機密文件,跟抽屜裏的不同,顯然,這個更詳細。
安晴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緩慢的把裏麵的東西都複製到手機裏。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安晴匆忙將所有東西都複原,跑到臥室。
丁尋不知道怎麼就掉下了床,疼的一直在抽氣。好像那隻原來受傷的手,壓在身下。
還沒完全恢複,猛的這麼一撕拉,肯定疼的扛不住。
安晴連拖帶拽,終於把丁尋勉強送上床。
揉了半天手,哄著唱了半宿的兒歌,人終於睡了。
怕丁尋今天睡眠不夠,安晴直接把丁尋手機關機,抱著他手,也進入睡眠。
第二天,安晴起床,看見丁尋飛快的穿衣,臉都沒來的急,直接套上衣服鞋子就跑。
"飯..."
門被甩上。
安晴挑眉,好吧,看來是要遲到了。
醫院裏,院長在手術室前轉圈,眉頭皺的緊。嘴巴一抿,不怒自威。
其他醫生不敢出聲,低頭靠著牆,就連呼吸都放慢了。
"打電話了沒有,一遍不解,就打十遍。"
院長憤怒的指著手術室,"人都打好了輔助麻醉,這家夥,非要給我掉鏈子。他都不知道幾點手術,你們沒跟他說?"
大家都盯著腳尖,沒一個敢吭聲的。
崔副主任上來送病例的時候,愣了一下,"手術還沒開始?"
院長不待見的瞪他一眼,"沒人到,誰能主刀,你能嗎?"
崔主任一臉尷尬,催催手,"我昨天還看看丁主任和他愛人一塊走的。要不,我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不行的話,也沒法拖了,術前準備都做好了,這時候推回去,病人家屬肯定一場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