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尋推著葉沐回來,葉沐躺在病床上,哭的眼泡子都腫了。麻藥勁兒還沒過,嘴巴不太管用,嗚哩哇啦不知道說什麼。
臉偏向安晴的方向,情緒激動,哭的更厲害。
丁尋也看向安晴,表情同樣不好。
"葉沐肚子裏的孩子,掉了。"
安晴蒼白著臉,笑了笑,"管我什麼事兒。"
"關你什麼事兒?"丁尋深情駭人,一步步緊逼過來,低頭怒視,"要不是你把她推下床,她能這樣?"
好一個愛屋及烏。
病房裏沒監控,就算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安晴揚起臉,目光呆滯,笑的苦澀。
"是我,趁你不在,把你病床上的妻子給推下去,弄死了你的孩子。丁尋,我不在乎你多恨我一點,就這樣吧。"
丁尋卡住她脖子,"什麼叫就這樣,嗯?"
"你想怎麼樣?"
丁尋看那雙對他敵意的眼睛,胸腔的怒火越燒越旺。冷笑,"我想怎麼樣,我想你做了這種缺德事兒之後遭報應。我明確告訴你,豆包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把她爭取過來,給葉沐養。"
安晴心髒頓疼,垂著眼睛很長時間,聲音平靜到不能再平靜,"想得美。就算我死了,孩子也會送到福利院,她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丁尋鬆開手,氣勢淩人,氣場壓迫的安晴直不起腰來。
"那你就等著吧。"
等著...
安晴警惕的看著丁尋就跟什麼沒發生一樣,走回葉沐身邊。攥著她的手,輕輕撫慰,就像個熱戀中的男友,細心到令人發指。
安晴氣呼呼的躺在床上睡了很久,她現在除了等豆包出來,就是防止江醫生的騷擾。
丁尋架勢比較大,請了三個高級護工來護理葉沐。自己也推了公司的業務,全心全意照顧葉沐。
本來空間不大的三人間,葉沐的東西就占了一半。過道被堆的就剩小下三十公分,成年人側著身,才能挪出去。
中間那患者,一開始挺不耐煩。後來,丁家說承擔他的醫藥費,也塞了錢,瞬間,變的好說話。
安晴位置靠門,也不用走過道去窗戶那邊,其實也無所謂。
後一天,豆包從監護室下來普通病房。手腳都幫著束縛帶,哭的嗓子都啞了,安安靜靜的看著安晴。
眼珠子隨著安晴移動而挪動。
安晴手忙腳亂,不知道該碰哪兒。
護士交代怎麼喂藥之後,就離開了。吊水也開到適合的滴速。
護士一走,本來還算鎮定的豆包,壓著嗓子開始哭。
安晴心疼的要命。蹲在病床前,輕輕拍著孩子的肩膀,"沒事兒了,媽媽在,別哭了。"
小豆包跟聽不見一樣,扯開嗓子,撕心裂肺的哭。上氣不接下氣兒的喘,而且身體扭來扭去。
胃管,深靜脈,加上兩個引流管,都在不同程度的顫動著。
"豆包,這是怎麼了。"
安晴不敢動她,狂按鈴。
護士過來一看,跟著安慰幾句。豆包不領情,眼睛雖然明亮,但好像看不清人一樣,脖子拚命往上抬,哭的鼻涕往外冒。
"麻藥勁兒一過,太疼了。別說孩子了,就別的病房的幾個大人,都疼的一直打滾嚎叫。這種情況沒辦法,隻能哄一哄,熬過這一兩天,就好了。"
護士越是安慰,安晴的眼淚越是往下掉。
如果能代替的話,她恨不得剜兩塊肉,替代豆包疼。
簾子拉的嚴嚴實實,哭聲不停地傳過來。
丁尋的眉頭皺的特別緊。剛想站起來,葉沐拉住他受,哀求的看著他。
"丁尋,我疼。特別疼。"
丁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把她手指頭一根根的掰開。
在葉沐掉眼淚之前,壓低聲音,"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下,都三天了,還這麼疼,肯定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