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著,我賴我死,也得混個樣出來,我把你捏著我扇你耳光,我、我、我就去做!
我不上了我,什麼狗屁學,他媽的!
劉蘇蘇去找過兩次陳磊,一次是在歌廳,另一次是在他的小屋裏,地點雖不同,卻同樣地喝醉了。劉蘇蘇感覺他是很苦惱的,一定有什麼很煩的事難以解決,但是他不說,劉蘇蘇也不好問什麼,隻是看他臉上的神情,很像那次他從他的父母身邊搬到這間小屋的時候一樣。
周末對劉蘇蘇來說純粹就是用來玩的,學習是江放莫莉或者張成青他們的事,再者學習也是課堂上的事,下課放學後的時間就是用來玩的。她們那天像往常一樣去歌廳跳舞,劉京的缺少對她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陳晨就說:“這劉京嗎,少了他也就少了點笑話,不過多他嗎,有時看著他的嘴臉也挺惡心的。”
“就是,我覺得他越來越不正經了。”劉蘇蘇也說。
她們就閑扯著,一會就聽一人驚呼道:“你們看,陳磊,還有那個經常和他一起的那女的,他們好像在吵架。”
其他人也都看見了,圍了過去,就聽那女的說道:“我告訴你,我們隻是朋友,要不然的話連朋友也做不成。”說完掙脫陳磊的手便走了。陳磊頹然坐在椅子中。
“正點的分手情景。”旁觀有人說道。
“說什麼呢你。”劉蘇蘇上去推了那人一下,那人看看她們再看看坐著的陳磊忙閉口不言走開。劉蘇蘇坐到陳磊的對過,喊了聲:“陳磊。”
陳磊看了她們一眼,說道:“沒事,坐吧。服務員,來些果汁,給我來瓶啤酒。”然後笑了笑,不過很明顯是假的。
劉蘇蘇知道那兩次為什麼見他都是喝醉了,心想他一定很難受的,可是勸他些什麼呢,總歸還是沒什麼話好說的,隻好不語,默默地喝手中的果汁。其他人也不言,一會便覺得這樣有些別扭,既然都沒什麼話好說,幹脆扔他一人在這算了,她們便相繼去跳舞。劉蘇蘇沒去,她坐在那看著陳磊喝酒。
“你怎麼不去,看著我幹嘛?”陳磊見她盯著自己看便問道。
“我看你變了很多,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劉蘇蘇很認真地說。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其實什麼不會變呢,何況人?”
劉蘇蘇望著他,發現他下學之前跟現在真判若兩人,一張臉居然都開始布著滄桑了,憂鬱的似經曆無數個世事一般,有點像江放,可江放的憂鬱至少還帶著些甜樣的和別的什麼,總之絕沒有他的無奈的掙紮的痛。
轉了些話想勸或者安慰他一下,可不知為什麼又不想說。喝就喝吧,也許醉後會更煩更愁更痛,可那總歸是明天太陽出來以後的事了。其他的人跳了會舞回來見陳磊隻是一個勁地在喝酒,已漸漸有些醉意,都不再像先前那般沉默,紛紛勸說著安慰著。
陳磊說:“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們玩你們的吧,不用管我。蘇蘇,你也去玩吧。”
“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陳磊說著站起來,喊過服務員來打個招呼,說道:“她們的你都記在我的賬上,我下次來付。”顯然陳磊是熟客,那服務員應了聲便任他走了。
陳磊往外走,腳步有些踉蹌。劉蘇蘇趕兩步與他並行,看著他那已是罩了些悲氣的臉,試探著問道:“剛才那女的……你們,吹了?”
“吹了?嗬嗬,什麼吹了,根本就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呢。”
“那我看你們以前……”
“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好了,現在什麼都說開了,你放心,我還沒那麼脆弱,我沒事的。”陳磊對著她笑了一下。
“那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想開點,你以前不常說嗎,快樂是今天的事,管明天幹嘛呢。下星期,下星期我再來看你,我希望你還會是以前的陳磊。”
“原來的陳磊多半是找不回來了,不過我一定盡快讓自己變得快樂起來。”這句話說得倒有些從前的味道。劉蘇蘇笑笑然後便走了,心想這世事真的這麼難嗎,管它呢,今天樂就今天樂吧,希望以後不要像他這麼痛苦就好。
向前走了幾步又轉臉望向陳磊的方向,直到他在夜色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