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行將四爪牢牢勾住蛇妖身子,繼續猛咬不停。
被丹行那兩尺開外的巨口這頓發狂的啃咬,蛇妖也有些抵受不住,正要彎過頭來回擊,沈楓銘硬邦邦的身子卻正卡在它喉頭處,把它本來柔軟靈便的脖頸卡的死死的,脖頸下方又被丹行爪子勒住咽不下去,隻得將沈楓銘吐了出來。
丹行見沈楓銘已脫離蛇口,剛想抽身撤離,卻突然被蛇妖的身子卷住,動彈不得。而蛇妖少了沈楓銘的束縛,已經彎過頭朝它咬過來。
“卡”的一聲,蛇妖用盡全力卻是咬了個空,裹住的丹行竟然憑空不見?它趕忙散開盤曲的蛇身尋找。
“找什麼?老夫在這裏。”丹行身子已經恢複原來大小,正在不遠處朝蛇妖叫喊聲音滿含譏諷調笑之意。方才蛇妖咬來之時,它順勢將身子縮回一尺大小,輕鬆的竄出蛇身的縫隙逃了出來,扭頭便跑。
在蛇妖看來丹行的內丹遠可遠比沈楓銘要美味的多了,當下怒吼一聲朝丹行追去。所過之處,草木盡數被踏倒撞歪,留下一條蜿蜒雜亂的路徑。
兩獸的身影消失在林中。
山風凜冽,寂靜的樹林發出陣陣的沙沙聲,好似也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喘著氣。沈楓銘被寒氣激的醒了過來,隻覺得渾身酸痛,衣服上粘噠噠的。看看四周寂靜的晨色,那洞中凶險的經曆就好似一場夢。
洞口已經被上方滑落的石塊所掩埋,兩獸也已蹤跡全無,若不是看到林子裏那條滿目瘡痍的道路,沈楓銘真道是自己發了一場噩夢。
天光漸亮,地上射出幾束閃光晃得沈楓銘睜不開眼,他走近一看,見是許多巴掌大小的鱗片,被日頭一照,流彩飛動,幻出各種奇異的顏色。
“興許是那大蛇身上的鱗片,一定有些用處”沈楓銘想著,將散落的這些鱗片盡數收了起來,把貼身的小包塞的滿滿的。
“善有善報,這話真是不假,我若不是救了紅球的命,恐怕早已變成妖怪嘴裏的美餐了。”沈楓銘心中感慨,他久在山中行獵,凶險的事經的多了,隻覺得這次的經曆大開眼界,眼下危機已除,倒並不十分害怕。若是換成尋常人家的孩子,恐怕早已嚇的顛了。
沈楓銘知道此地不可久留,緊了緊裝著鱗片和打獵家事的小包,順著來路朝山外行去。他路過來時的小溪,將身上那些粘稠的液體洗幹淨,又尋了些野果充饑,這樣走走停停的,又花了一天多的光景才回到了村裏。
“娘我回來了”一進門沈楓銘就聞到撲麵而來的香氣,知道娘在坐晚飯,忙扔下行囊去廚房幫手。沈母見兒子一副狼狽的樣子,麵色有些驚慌,放下鍋勺,雙手在沈楓銘胸前胸後摸了幾下,見他身上沒有受傷,這才長籲了口氣,“楓兒,你這是怎麼了?”說話間滿含關切之色。
沈楓銘見母親擔心的樣子,更不敢把山中所遇的奇事說出來。“娘,我隻是覺得這幾天跑的有些乏了,睡一覺就好了,沒事,隻是沒給您尋到一塊做皮襖的好料子。”
“傻兒子,娘早說過不要了,有那些銀子,娘這個冬天都不用出門幫工,又要什麼袍子。你也辛苦了很久,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沈母手下翻炒不停,不一會兒滿滿一大鍋香噴噴的野豬肉就出鍋了。
“大哥,你這趟怎麼去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沈楓銘剛吃過飯,小樓就來找他,甚是好奇的問個不停。見母親在一旁,沈楓銘使了個眼色,小樓立即會意的笑了笑道:“大哥,咱們出去轉轉把。”沈楓銘提起打獵的小包就要出門,覺得沉甸甸的,這才想起裏撿的那些奇異的鱗片,走到桌旁,將那幾十個鱗片一股腦的倒在了桌子上,立即把屋子裏映的五彩斑斕。“娘,這是我在山上撿的,您看看有沒有什麼用,我和小樓出去玩了。”“哦...哦”沈母看的有些發愣。沈楓銘見狀趕忙拉著也已經看傻了的小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直到山腳下才停住了腳步。
小樓氣喘籲籲的道:“大哥,你怎麼得的那些鱗片啊,好漂亮,給我一片行不行?”沈楓銘早給他預備了一塊,在懷中一摸,將一片光華丟給了他,小樓接過來,仔細打量著,愛不釋手。
沈楓銘在旁瞅著小樓手中的那片蛇鱗,上麵暗湧的光華就像是符號,好像是山中洞穴那牆壁上的樣子。他在回來的路上也擺弄過這些鱗片,確實有些特異之處,這東西並不堅硬,摸起來倒像是曬幹了的獸皮,卻是通體冰涼,用火烤也燒不著,他用劍劈過,倒把劍刃崩了個小口,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