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半路截殺(1 / 2)

沈楓銘抬眼瞧去,身子卻不動分毫,這潛藏也是他打獵必修的功夫,對方與他近在咫尺,卻絲毫沒有發覺。

他們一個中年人和兩個青年,都是武人打扮,兩個青年腰插無鞘鋼刀,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那中年人,瞧不見佩戴兵刃,長相甚是凶惡,身形壯碩,拖著渾圓的大肚子一矮坐在沈楓銘側方的土路上。

其中一個青年低下身子對那中年大漢道:“田哥,我倆跟著打架搶個人什麼的還行,不過這次還是勞煩你動手把。”

“是啊,田哥,您是掛過人命的主兒,這還得看您的。”另一個青年也隨聲附和著,兩人都是滿臉的諂媚之色。

那姓田中年漢子坐在地上端了端身子,鄙夷的歪著嘴道:“瞧你倆這出息,虧你們在莊上混吃混喝了這許多年。隻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有什麼難辦的,用的到我出手嗎?有廖家撐腰殺個把人還算個事兒?”

“那是,那是,隻是我倆從來沒殺過人,這次正要瞧瞧您田爺的手段那,也好學學不是?”一個混混兒說完朝另一個使了個眼色,那人當即會意,接口道:“田哥,等公子賞賜的時候,我倆拿出五成來孝敬您怎樣?”

田大漢名叫田琦,原是混跡北方的一個獨行強盜,殺人越貨的勾當幹了不少,還有個諢號叫雙尾蠍,後來被官府緝拿,不得已逃到抵國邊境,在廖家莊上做起了莊客,仗著他功夫不錯,膽子又大,這幾年混的相當不錯,也就沒了重操舊業的打算,踏踏實實的在廖家安了家。

此時他聽得二人言語,立時麵露喜色道:“這什麼話來,都是在公子手底下討飯吃,你們也不容易嘛,我來辦了就是。”口氣變的很和氣,卻不推脫對他的孝敬,招呼兩人同他一樣席地而坐。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瘋了,竟敢惹咱們公子,隻是不知道公子為何非要殺他,打的那小子半死不活的豈不是又解氣又不招惹麻煩嗎?”

田琦本不想多搭理這倆小子,但他們已然答應要給自己五成的賞金,心下很是高興,便對二人講述起來。

原來自廖天祿被沈楓銘揍過一頓後,心中極是氣惱,但礙著父親,卻又不敢當真拉一夥人去找沈楓銘算賬。雖然廖青鬆回來替他足足揍了沈楓銘一個月,但隻每天聽兄弟口述打的沈楓銘滿地找牙如何如何,終究不如自己親自動手來到過癮,可巧前兩天他兄弟回烈陽派,老頭子為了答謝烈陽掌門對兒子的教導,親自隨廖青鬆一同前去拜望,結果第二天廖天祿就引著一夥兒莊客來找沈楓銘算賬。那時沈楓銘正在山裏過夜,沒有回家,家裏隻他母親一人。

他們打著夜間偷襲的打算,趁著夜色摸到沈楓銘家,所以村中並未有人察覺。

廖天祿驕橫無忌,又是個極其好色之人,四鄉八鎮被他糟蹋的姑娘不計其數,而沈母生下沈楓銘時年紀尚輕,此時也隻四十不到,姿色美貌絲毫不比妙齡少女遜色。廖天祿見沈楓銘不在,又看到沈母貌美,便即起了色心,欲要對她強行非禮。可沈母又哪裏肯從,當下與那廖天祿廝打起來,便要呼喊救命,廖天祿見狀腦袋一熱,抄起隨從的一把匕首就刺中了沈母胸口。

廖天祿發話殺的人並不少,但那都是隱秘行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親自動手的卻是頭一遭,當時見沈母胸口血流如柱,登時有些慌了,忙拉著一夥人落荒而去。

等他回到家中安撫了隨行的莊客,讓眾人守住口風。想起沈楓銘的狠勁,倒真有些怕他報複,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要殺就殺的幹淨些,於是就派了田琦等三人前來將沈楓銘除了。

沈楓銘強自按捺著幾欲發狂,但為了清楚事情原委,雙手隻狠狠的抓著地,隻等田琦說完,凍土都被他幾根手指紮了進去。他身子狂抖著,引的四周的荒草發出輕微的響聲。

田琦聽見聲音立時驚覺,壯碩的身子極為靈巧的一躍而起,雙手摸向後腰道:“誰!”

一旁的一個青年聽田琦說話,雖然自己還尚未發現有何不對,已縱身朝草叢中的沈楓銘摸來。他手剛一伸出,隻覺得前方透出呼呼風向,隨即一陣巨疼鑽心而來,趕忙抽手瞧看,隻見自己手上正插著把明晃晃的東西,看樣子竟是尋常人家所用的厚背菜刀,那菜刀刀鋒自他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劈入,直沒至手腕處,一隻肉掌已被從中劈為兩半,他愣了片刻,嗷嗷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