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惡心的感覺從喉頭泛了起來。她捂住口唇,無可抑製的幹嘔。
夏瓷知道他是故意在向自己示威。她知道他是在嘲弄自己,侮辱自己。
她受不了,猛地推開沈碧濂:“學姐,對不起,我不太舒服,我先回房間了。”
像逃難一般,像被欺負的小狗一般,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沈碧濂看著夏瓷落荒而逃的樣子,一叉腰:“關婭,你還有沒有自尊心?當著別人的麵也能這麼隨便!”
“管學姐你屁事。”她陶醉的於這個技巧高超的吻,這個男人光是一個吻就讓她的身體癱軟無力,關婭不由地心馳蕩漾。
正當關婭欲再吻上去的時候,承天傲輕輕地一指點上她的肩膀,拒絕她的再次接近。
“我們……”
“今晚到我房裏來。”不由分說的,他扔下關婭,大步地離開。
也許,她是有精神潔癖吧?夏瓷躲回了客房,把自己鎖進洗手間,拚命地用毛巾擦自己的嘴唇,摩紅了,腫了,眼淚被當成了擦拭嘴唇的水液,嘴裏有著苦苦的味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她以外,承天傲還會有別的女人。或者,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弄懂,到底所謂的情婦指的是什麼?
是啊,他可以出錢讓她當她的情婦,當然,也可以出錢找其他的女人。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無法忍受呢!為什麼,突然間覺得他們之間金錢交易的平衡被打破了?怎麼不被打破?
一天之內,他給了關婭四百萬,而自己呢?兩年來才隻有一百萬。錢……雖然她不想說,錢是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準,但是現在,她明白過來了……自己……自己以為的某些事,根本是她抬舉了自己。
其實,她就是一件物品。和買衣服一樣,也許因為看順了眼買了下來,可是,過一年,樣式老了,又看中了更好看,樣式更新的衣服。便把老衣服扔了,沒人去問衣服的感受。
因為,那隻是一件物品,沒有生命,沒有思考的權利的物品,僅僅如此而已。
凝著爬滿霧氣的鏡子,裏麵倒影著模糊,似乎有人影存在,卻根本看不清楚。她抓緊了洗臉槽的邊緣,用力的握著,握得整隻手臂都因用力過度而僵硬地抖動。
突然,像想了什麼,她慌忙地掏出手機,撥了家裏的號碼:“喂,媽媽,是我。”
“囡囡,有事嗎?”
“沒……”她動了動唇,想著該說什麼才好,“學校組織到海螺溝旅遊。媽媽,我想給你買點土特產回來……對了,你去醫院檢查,李醫生怎麼說?”
“啊!”夏母在聽筒那邊提高了嗓門,“好啊。我很好啊。沒問題,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還有點事,掛了啊。”
“嗯。”等夏母掛了線以後,夏瓷從手機通訊錄裏翻出李醫生的電話,按了撥號鍵,沒幾秒鍾,那頭便接了電話:“喂,請問是李醫生嗎?我是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