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剛空洞的視線,下意識的移向夏瓷的柔荑,期待著她帶上戒指的無名指,那裏空空如也,隻有一圈暗色的齒痕,好似一道刻入肉中的印記。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承天傲的傑作,在以這種方式宣告著,她已經屬於她。
他諷刺的揚了揚嘴角,不再多說一句話,挪開夏瓷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麻木的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夏瓷,已經不再是屬於她的夏瓷。今天的她,依然沒有遵守和他的約定。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她的心裏,是一直有著承天傲的,那麼他永遠也無法打開他的心門。
他諷刺,雷剛,你還在期待著什麼呢?今天的你,更加配不上她。那就放手吧。
夏瓷看著雷剛冷冷的模樣,一時間駐足在原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雷剛怎麼會這幅模樣?安氏不是應該起死回生了嗎?
“她好像是安氏總裁的法定繼承人……”
記者的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了夏瓷。
“是啊,我見過她。”
一句話,所有的記者都放棄了追逐雷剛,一時間將夏瓷層層圍住,水泄不通。
“您為什麼在安氏瀕臨倒閉這段時間都沒有露麵,真的是因為生病嗎?”
“傳聞你和雷剛先生因為感情破裂,才會引起安氏內部混亂,是因為這樣嗎?”
“對於安氏倒閉,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是否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記者的問話,接踵而至,絲毫不放過毫不知情的夏瓷,卻也同時將夏瓷心中所有的疑問通通解答。
安氏,倒閉了。
多麼殘酷的幾個字,她的十天,她的契約,隻不過是某個人的玩笑,安氏,依然倒閉了。她早該猜到,承天傲,永遠不在她的掌握之內,即使是簽下了一紙契約,也無人能夠阻止他。
“承天傲!畜生!”
夏瓷撕心裂肺的喊聲,震天的想著,撕痛了她的嗓音,也撕裂了她的靈魂,卻再也震蕩不了那個逐步遠離人群的雷剛。
心已死,是如何都無法喚醒的吧。
“安氏……一定會東山再起……我,一定會讓安氏重新來過……”
夏瓷信誓旦旦的留給記者最後一句話,轉頭離開,仿佛是在對自己決絕的宣誓。
欠雷剛的,她終究會還……
紅色的跑車疾馳向她一年以來的住處,在看見家門口圍了一群黑西服的人,夏瓷猛然急刹在別墅麵前,一躍跳下了紅色的跑車。
“你們在幹什麼!這裏是我家!”夏瓷大聲的衝進那些搬著室內家具的人們,伸出手揪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衣領。
“夏小姐是嗎?”旁邊一個屹立著的領頭樣子的男子,忽然出聲,打斷了夏瓷的動作。“這裏是安氏旗下的所有資產,安氏倒閉之後,按正常的程序要回收查封,不得居住,請你諒解。”
職業性的話語,卻讓夏瓷呆立當場,剛剛失去了安氏,現在就連唯一的棲身之所也全然失去,她情何以堪。
“那我怎麼辦?我媽媽和我的孩子還住在裏麵!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搬走裏麵的東西,把我們趕出來嗎!”
夏瓷握著拳頭,歇斯底裏的瞪視著眼前的男人,身體因為每一個字而憤怒的發顫。
他們難道就沒有心嗎?一定要把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趕盡殺絕,趕到馬路上嗎?
“對不起,法律法規是一定要遵循的,不過,你說的老人和小孩,我們沒有看見,來的時候,這裏空無一人,我們才會采取強製措施的,不然的話,按照法律章程會有三天的搬家期限,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公司倒閉,總裁跑路很正常,所以家裏沒人,我們直接照章辦事了。”男人說的有理有據,一臉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