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傲驚愕的身體都陡然僵住,回過神的他頓時呆愣,連叫聲都斷掉。夏瓷依舊不依不饒,死死咬著他大掌不放的樣子,好像是一隻守護著幼崽的母豹,將承天傲視為獵人,狠狠的咬著他的手。
“你!”承天傲被激起怒火,另一隻大掌陡然抬起,像夏瓷的臉上拍去,卻在距離她臉盤隻有三厘米的距離之時陡然停下,沒有打下去。
他身體緊繃著,壓抑著滿心的怒火,沒有將大掌落下,震怒的看著夏瓷喪心病狂的樣子。
不消幾秒,他的手已經用流出濃稠的鮮血,從淺淺的紅色,逐步變為深紅。
但是承天傲卻已經麻木,殘暴的眼神裏留露出一絲受傷,隻是木然的看著夏瓷那瞪著猩紅眼眸,發狂的臉龐。
她,原來這麼恨他……
心中的痛,如巨浪,再度翻轉回港口,雖不同於生死離別,卻也讓他的心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撕開。
“夠了,我不會碰她的。”
他壓抑著痛楚,強迫自己壓低了聲音,原本要打她的大掌,改變力道,落在她的腦後,輕撫她的青絲,好像是一個在安撫著寵物的主人。
夏瓷已經癡狂的神情,微微愣了愣,口上的力道才一點點消退,而後再度躺回床上,再度望著暖暖,什麼也不說,維持著之前的呆滯狀態。
承天傲的大掌,拇指下方,是一道深的觸目驚心的齒痕,鮮血湧流,無法停息,可是他卻不動於衷,除了嘲諷和苦澀的笑著,便是心寒。
吱呀。
門扉應聲打開。
以陳天河為首的醫療隊,瞬間湧入,來給夏瓷做新一輪的檢查,而看見承天傲流血不止的傷口之時,他陡然心驚。
“天傲!這是怎麼了?”
承天傲眸光淒涼的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陳天河馬上吩咐幾個醫生當場給他做最詳細的包紮。
“怎麼會這樣?你是怎麼搞的?傷口這麼深?”
陳天河百思不得其解,讓承天傲看護病人,他自己卻弄了個這麼深的傷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忽然他的眼睛瞄到了夏瓷的嘴角,還殘留著令人驚愕的血色,陡然驚叫道。
“是她咬的?!”天啊,這是匪夷所思,一個剛剛從死裏逃生的病人,竟然能夠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道咬傷一個人,這需要多麼大的動力,和——恨。
“是啊,她恨我……”承天傲的臉上除了笑,便是淒然,淒涼,已經沒有其他的表情。
陳天河隻能搖頭,再度給夏瓷重新檢查。
“封閉性心理障礙。”
這是陳天河最後的診斷,讓他原本為之慶幸的心,變的沉重。
窗外夜色將至,好似蒙蔽住人們希望的舉手,隔離了天外的陽光。
“是一種嚴重受到心裏創傷後,為了保護自己內心而產生的一種心理疾病,也是最難治愈,受創最嚴重的一種疾病。她可以的封閉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好像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也不會任何的事情做出反應,不過夏瓷這種會對孩子針對性保留意識,非常的少見。”
陳天河有些棘手的歎息道“我一會就會給國外的一些心理專家致電,盡快給她安排國際聯盟會診,但是這種病好的幾率,我實在無非給出評估,因為每病人的承受能力都不同。所以,隻希望夏瓷能夠堅強,好的快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