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還傻傻的決定以後會盡量回來陪她吃飯,內心的憤怒早已蓋過了手上的傷痛,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被夏瓷玩弄於鼓掌之中,如果他能把她抓回來……
想到這裏,承天傲忽然覺得無力感迅速的席卷了整個身體,他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床上,略顯淩亂的床上還殘留著夏瓷的味道,他把她抓回來了又能如何呢?不過是為她下一次的逃離做好鋪墊罷了。她逃離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她恨他。承天傲用手蒙著臉,無聲的苦笑。原來時間並不能抹平她心裏的恨,所以她走的才會如此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同一時間,雷剛抱著已陷入昏迷的夏瓷,坐上了黑衣人開著的車。
他用手緊緊的壓著夏瓷的傷口,但這樣的舉動幾乎是徒勞,夏瓷的血依舊慢慢的從他的指縫裏麵溢出,和他身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染紅了他的襯衣。
他頭一次感覺到鮮血的溫度,那麼燙,灼的他的手幾乎要失去所有的力氣,那麼涼,凍的他心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
恐懼、憤怒、內疚……各種情緒在心頭翻滾著,叫囂著,像是硬生生的要將他的身體撕成碎片。
血,慢慢的蜿蜒著,夏瓷的臉,蒼白的像是一張紙,唇上的那一抹粉紅已漸漸的轉為青白,昭示著她的生命慢慢的進入了倒計時。
“再開快一些。”雷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黑色的suv猶如離弦的箭一樣向冷俊臣的別墅駛去。
雷剛抱著夏瓷走進冷俊臣的別墅時,一切搶救所需的醫療設施和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他輕輕的將夏瓷放在了手術台上後,揮拳襲向了冷俊臣的臉,這一擊用盡了他的所有的力氣,卻被冷俊臣輕鬆的閃過,他癱倒在地上無力的喘著氣。
“雷剛,我幫你把她救出來了你難道不感謝我嗎?”冷俊臣將手中的紅酒傾倒在雷剛的襯衣上,夏瓷的血和紅酒混合著流下,染紅了客廳裏麵的白色羊毛地毯。
“可惜了我新換的地毯。”冷俊臣望著仍在搶救中的夏瓷,眸光中閃過一絲狠戾,自以為是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反抗他的代價,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天光晝亮,危機四伏。
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將夏瓷從昏迷中喚醒,她睜開眼,入目所及的是繁複的蕾絲窗簾,這裏不是雁瀾古鎮,夏瓷立刻警覺起來,她試著支起身來,可是身上卻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小瓷,你覺得怎麼樣?”夏瓷掙紮的動作驚醒了一直趴在床邊的雷剛,望著雷剛關切的臉,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為何會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是?”夏瓷嘶啞著嗓子問道整夜的昏迷,令她的嗓音暗啞的猶如破敗的風箱。
“這裏是冷俊臣的別墅。”雷剛側過頭去,不敢看夏瓷的眼睛,是他的自以為是害得夏瓷落入了這樣的險地,他對不起她。
冷俊臣三個字猶如一道閃電,點亮了夏瓷腦海裏所有的記憶,在她昏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變得清晰起來。夏瓷懊惱的咬緊了嘴唇,她真希望自己在開槍的時候就那樣死掉,也好過落在冷俊臣手裏,她終究成為了他的拖累。
望著夏瓷青白的臉上那抹懊惱又倔強的神情,雷剛哽在喉頭的“對不起”三個字如何都說不出口,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步一步的愛上自己的仇人,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沉默著拉住夏瓷的手,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僵硬與抗拒,他的心在無聲的滴血,曾經那麼親密的他和她,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