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站在電視機前,夏瓷淚流滿麵,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肯定過他對她的愛,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想見到他“承天傲,你這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傻瓜!”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好似這樣,就能讓他聽到她內心深處的懺悔和不舍。
剛剛走過樓梯轉角的雷剛,聽到了樓下夏瓷聲嘶力竭的哭喊,卻沒有勇氣像以往一樣再去安慰她,靠著轉角的牆壁,他慢慢的滑坐在地上,無力感席卷了他的整個身體,他真的做錯了嗎?他已經沒有勇氣去確認。
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幾乎抽去了夏瓷所有的生命力,耗盡了體內所有的力氣後,她癱坐在沙發邊一動不動,就像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夜幕慢慢的降臨,客廳也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一個樓梯的距離,夏瓷和雷剛,就像兩尊人偶一樣,呆呆的過了一天。
扶著牆站起,雷剛幾乎撐不住自己酸痛的身體,他慢慢的走下樓去,輕輕的將依舊呆滯的夏瓷打橫抱起。她輕的仿若一片羽毛,好似輕呼一口氣,她就會從他的懷中晃晃悠悠的飄出去。
內疚、悔恨、焦急、憤怒……種種情緒撕扯著夏瓷的心,自從她得知承天傲現在的處境後,她就將自己封閉在了虛無的內心世界裏。恍惚間,有一絲溫暖傳到她已經僵硬的身體裏,她下意識的呼喊道“承天傲。”
雷剛抱著夏瓷的手猛然一僵,隨即又苦笑起來,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麵對這樣的結果,他還是有幾分無法接受。麵對已經瀕臨崩潰的夏瓷,他唯一剩下的感覺,就是心痛。
將夏瓷安頓好後,雷剛在灑滿月華的房間無聲的苦笑,情之一字,竟如此傷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離去,還能做些什麼。在她的門外點燃一根香煙,他被繚繞的煙霧嗆得咳嗽起來,可胸肺間的刺痛灼熱感,又怎麼及得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月涼如水,夏瓷怔怔的看著雷剛離去的背影,他的背影如此蕭索,那麼重的悲哀,壓得他的脊背有些微微的彎曲。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慢慢的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粒粒渾圓的珍珠。她何嚐不知道他的心,隻是她的心太小,滿滿的隻能裝下承天傲一個人。
“雷剛,對不起,你值得更好的。”夏瓷輕聲的說道,隻可惜這句話,門外的雷剛並沒有聽到。
冷氏企業的辦公室中,冷俊臣滿意的打量著眼前的“東南亞血玫瑰”,純淨到完全透明的石頭,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絨布上,天然而成的色彩,猶如靜脈血液一般的深紅色,在陽光的映襯下,泛著絳紅色的光芒。他輕輕晃動手中的紅酒,連這瓶82年的拉菲,在它的對比下,都失去了光芒。
“冷少,前往開普敦的機票已經給您定好。”黑衣人推開門,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雷先生昨天到了別墅,今天早晨天剛亮就離開了。”
“下去。”隨意的揮了揮手,冷俊臣似乎完全不在意雷剛的去向,他的目光緊緊的膠著在“東南亞血玫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黑衣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就項鏈好了。”冷俊臣拿起絨布上的寶石,冰涼的觸感,從他的手上一直沁到心裏,在略顯沉悶的辦公室裏,這樣的感覺令人格外舒爽。
黃昏時分,承天泠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雖然有陽光,但是院子裏還是有幾分陰冷,她慢慢的抬起頭,閉上眼任憑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暖暖的感覺,令她不安的心安定了幾分,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