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山隻能不痛不癢地問:“悅琴,你怎麼惹你嬸子生氣了?”
沈悅琴氣衝衝地說道:“什麼我惹她生氣了?你也不問問她做了什麼事!我打個電話,她就說東說西!明明是晚星的彩禮,她非說是她自己的,而且還說的特別難聽!雲大叔,晚星被外人欺負,你也不幫她!她病的不能出門,你也不幫她找大夫!我回家非得告訴我爺爺去!”
雲大山慌了,沈鬆柏如果知道了,那還得了?
他連忙說道:“我是想去叫大夫,但是手裏沒錢啊!”
“晚星那麼多的彩禮,你竟然還說沒錢?”
“這……這不是要留著給她陪嫁嘛……”
雲大山滿臉的訕然,錢都在王桂芳手裏呢,他哪裏有錢?就算他真的有錢,他也舍不得給閨女看病。
沈悅琴懶得再跟他們多說,倒了杯熱水,跑進了房間裏。
“晚星,快來喝水!”
沈悅琴扶著雲晚星,給她喂水。
雲晚星艱難地喝著,難以下咽。
“晚星,剛剛我給賀鳴飛打電話了。他說那邊可能是出了狀況……”
“什麼狀況……”
“好像是什麼身份模糊!我覺得不對吧,怎麼會身份模糊呢?要說我們沈家,那時候身份確實不對。但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揪著這事呢?再說姑姑都去世多少年了……”
“也許……這都是注定的……注定我跟他有緣無份……”
雲晚星徹徹底底地絕望了,躺在床上不再言語。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她癡心妄想。
他如天上遙不可及的寒光,她是隨風而逝的零星,又怎麼敢奢望他的光明?
她淒涼地笑了起來,眼淚簌簌而落。
沈悅琴看她又笑又哭,連忙把她扶起來,給她披上外套,扶著她去衛生所。
“悅琴姐……我不想出去……我真的沒事……”
她虛弱的隨時都會倒下,卻仍然固執著不肯去衛生所。
她不想再看到陽光,那會讓她更加蒼涼。
她害怕去鎮上,那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
“晚星,不管怎麼樣,身體都是最重要的!等你病好了之後,咱們去教訓那個負心漢!”
沈悅琴不由分說地,扶著雲晚星來到了外麵。
李曉芬一看到雲晚星,就開始滿嘴不幹淨:“喲!雲晚星,你還敢出來啊?瞅瞅你那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還想去勾漢子呢?”
雲晚星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滿臉的麻木。
沈悅琴冷眼看著李曉芬,嗤笑起來:“酒席上沒有見過你啊?果然是長得醜家裏人都嫌棄,所以吃酒席都不帶你!”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來我們村撒野!”
“有本事你也去我們村撒野,我等著你!”
沈悅琴在家裏就是個大小姐,她向來驕橫,才不會把李曉芬這種土裏土氣的人放在眼裏。
李曉芬氣的滿臉通紅,扯著嗓子喊人過來。
村子裏的人都圍了過來,照例是指著雲晚星戳脊梁骨。
戳著戳著,連沈悅琴一起給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