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公子,這稅收應該怎麼收呢?你有什麼高見嗎?”為了秦府的興榮,秦晚榮開始不要麵子了,第一次稱呼辰君為辰公子,語氣竟然十分和善。
辰君感覺很稀奇,這個古董便宜嶽父居然懂得能伸能屈的道理?
“高見自然是有的,隻要秦大人按我吩咐的做,一切困難都是紙老虎。”
“辰公子請說。”秦晚榮徹底放下身段。
辰君於是又長篇大論了一番,秦晚榮幾人不斷點頭。
講完這些,辰君看向秦晚榮,“大人,我所說的可能幫助秦府破局?”
“可以。”就算秦晚榮再怎麼不待見辰君,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辰君真的是聰明過人,小小年紀,謀略竟然如此高超。
“那休書?”辰君又道。
“自然會…”
“夫君,妾身有急事要和夫君商量。”柳柔淑突然從屏風後走出,打斷秦晚榮的後話,原來她一直躲在屏風後,偷聽這一切。
“兩位賢弟,愚兄去去就來。”
夫妻兩出了大廳,柳柔淑道:“夫君,這女婿休不得。”
秦晚榮第一次沒有反駁這話,而是遲疑道:“此子確實聰明,世間罕見,可是他的品行,實在是…”
“夫君,這些事恐怕有誤會。”
“這怎麼說?”
柳柔淑問道:“那女婿去了青樓,可曾亂花錢?可曾夜宿不歸?”
“不曾。”
這對夫婦已經從李府得知消息,當初那50兩並不是去青樓花的,而是給了一堆兄妹葬母,其中的仁義足以體現了。
“女婿去賭場,可是為了賭而賭?”
“否。”
“是啊,他賭的同時還將這些禍害百姓的產業打垮,可見這女婿魯莽中藏著智慧和仁義之心。這樣的人,如何做不得我們女婿。”
秦晚榮深深思考起來,今天的辰君讓他大感意外,甚至感到大大的驚豔,如果辰君那些所作所為並非品德敗壞,而是不拘小節,這樣雖然不符合秦府嚴謹的門風,但是的確可以作為女婿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事後…”
柳柔淑又道:“夫君,那些不過口頭承諾,算不得數。”
秦晚榮臉一紅,感覺這個做法有些無恥,“這,這不太好吧。”
柳柔淑正色道:“夫君,秦府一天比一天沒落,我們兒女又不成器,現在機會難得,為了秦府崛起,為了我們兒女,夫君就委屈一下嘛。”
秦晚榮倍感為難,苦著臉道:“這…這有損君子所為啊。”
柳柔淑語重心長勸道:“夫君,玉鶯已經啞巴了,再嫁出去可就不像先前了,為了玉鶯…”
“好,不就是毀約嗎?多大點事,我這就去。”秦晚榮忽然大義凜然起來,將毀約說的義正言辭,拔腿就跑,瞬間沒影。
柳柔淑目瞪口呆,一大把備用的台詞竟然生生憋進了肚子,說不出的難受,她腦海中浮現六個字:夫君變腹黑了。
大廳內。
秦晚榮一臉笑容走向辰君,“賢胥啊,你還沒吃飯吧,肚子餓了吧,我這就去叫人吃飯。”
辰君心裏一個咯噔,急道:“秦大人,那休書。”
秦晚榮佯怒:“什麼秦大人,叫嶽父。”
辰君心裏更是感覺不妙,又道:“那休書?”
“什麼休書?子無須有的事,日後不要再提了,以後你就住在自家府邸。”
辰君終於明白秦晚榮要賴賬了,憤怒叫道:“你耍賴!”
李子爵和陸子爵指著秦晚榮,滿臉的不敢置信,“秦兄,你的臉呢?你掛在嘴邊的君子風度呢?”
秦晚榮裝作沒聽見,親切的拉著辰君的手,“賢胥,跟我來,我給你背上最好的宴席,包你吃的滿意。”
臉和風度能幫助秦府崛起嗎,為了秦府的未來,他舍掉了這些沒用的東西。
不得不說人的一生總能在某個階段發生質的蛻變,此事秦晚榮就是,他在秦府的危機中蛻變了。
…
中午時分,秦縣令發布了兩條公告:
第一:立辰君為縣主薄,輔助縣為冤錯案翻案。
第二:要推行一條鞭法。重新丈量土地,將繁瑣的賦稅合並到田地裏,由田地麵積決定稅收。
兩條公告一出,整個玉林縣甚至整個荊州都震動起來,因為華夏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這樣收稅收的。
據說朝廷上已經吵作一團,紛紛指責秦晚榮自作主張、私自改革。州府那邊每天都來人催促秦晚榮停止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但是秦晚榮我行我素。
三天後的下午,將所有冤錯案查清楚的辰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秦府,依舊是以前住的那個院子,他將冤錯案中的審核記錄放在桌子上,然後趴在床上軟綿綿的象一條死狗。
秦晚榮笑眯眯的走了進來,“賢胥真是辛苦了。”
辰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別叫我賢胥。”
秦晚榮也不生氣,撿起桌子上的審核記錄翻看了起來,越看眼睛越亮,“賢胥這審案的本事真是叫人拍案叫絕,沒想到區區3天就將那麼多案子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