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辰君看見一個低著頭的影子,大笑道:“喲嗬,這不是我們清風寨的郭將軍嗎?怎麼掉到泥巴裏去了,還是何官兵一起的。土匪和官兵一起共患難,真是千古罕見那。”
郭威躲不過去,抬起頭,又是憤怒又是震驚的看著辰君,“你居然沒死?”
“你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詫異?”辰君冷笑一聲,道:“我這個人有個特點,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另外我向來不讚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做法,我報仇很少隔夜。”
辰君一指郭威,對夏侯穎寒聲道:“給我殺了他。”
夏侯穎無動於衷,冷冷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辰君一張手,“弓給我。”
“不給。”
辰君皺皺眉,搬起一塊大石頭就要砸。
夏侯穎嚇了一跳,趕緊打飛石頭。
辰君怒視夏侯穎,“你阻止我?”
夏侯穎被辰君凶狠的目光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說道:“你不能殺他。”
“隻要是我的仇人,就沒有我不能殺的。”
“他爺爺是宗師高手,你若殺了,永無寧日。”
“這是就你一直容忍郭家的理由嗎?”辰君不屑道:“所以你永遠隻能被郭家欺負,永遠沒有出息。”
辰君嗬嗬冷笑,臉上盡是猖狂,“我辰君與人為善,向來不會先害別人。若是有人敢害我,宗師高手又如何,我辰君一樣要弄死。滾開。”
辰君推開夏侯穎,帶著猙獰的麵容舉起石頭狠狠砸向郭威。
夏侯穎心中一驚,用手捏住石頭,“你不能衝動。”
辰君看向夏侯穎的目光開始冷漠,向寒冰一樣冷,“你要與我為敵嗎?”
夏侯穎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一流高手什麼樣銳利的眼神沒見過,現在竟然有些害怕這目光,她放手了。
辰君沒了阻礙,奮力將石頭砸了下去。
郭威武功甚高,一下子躲過了。
辰君再找石頭,再砸。郭威再躲。
辰君如同瘋子般,一次次的砸石頭,哪怕雙手被磨得血肉模糊也要誓死砸死郭威,那股狠勁震驚了整個清風寨,於是辰君在他們心中被打上了一個狠人的標簽。
第100次,辰君氣喘籲籲,終於砸中了郭將軍的左肩膀。郭將軍雖然武功高,但是水性不好,又有旁邊官兵打擾,終於還是被辰君砸中了。
郭將軍終於驚恐,開始求饒,“辰公子,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殺你了,你饒了我把。”
辰君不聽不聞,繼續搬石頭。
他又陸續砸中了郭將軍的腳、右肩膀、雙手、
郭將軍求饒的更狠,“辰公子,你饒了我,你要什麼?山珍海味還是金銀珠寶,甚至絕世美人、絕世武功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饒了我。”
辰君一概不理。誓死要砸死郭將軍。
終於,他砸中了郭將軍的頭部,一個大好的頭顱被砸的破瓜般四射飛濺,死的不能再死了。
辰君累倒在地上,卻沒有人敢去扶持,這個人此時此刻簡直就像魔鬼。
更重要的是,這人砸死了郭威,一個宗師高手的孫子。誰還敢與他為伍。
宗師高手發怒皇帝都要色變,宗師高手的可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夏侯穎看向辰君目光無比複雜,歎氣道:“你闖禍了,闖大禍了。”
辰君休站了起來,對夏侯飛說道:“以後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更不許對外人說。”
又對所有清風寨的人說道:“我殺了郭將軍,一人做事一人當,與你們無關,若是他那個什麼宗師爺爺來了,你們隻管說是玉林縣辰君幹的,將來他若問我我也絕不推辭,一力承擔。”
辰君對所有人一拱手,“告辭,後會無期。”
疲軟的身體,鮮血直流的雙手,辰君沐浴這瓢泊大雨,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夏侯浩和夏侯通久久長歎,“真乃義士也。”
夏侯飛眼睛一紅,哇的哭了起來。
夏侯穎不知道心裏什麼滋味,隻覺得心中忽然空空的,酸酸的。
她恨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她也感謝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挽救了她的清風寨。
同時,她心中又為這個男人擔憂,畢竟,這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夏侯穎握緊雙拳,她心中忽然升起幾分憤怒和屈辱感,不是對辰君,而是對郭家。
若不是郭家,她也不會如此事事掣肘,連自己第一個男人都沒辦法保護。
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天水洞裏的場景,那天她並非隻是丟了最寶貴的東西,她還得到了兩件異常寶貴的東西,就在她和辰君交合的時候。
一件是雪山觀月圖的修煉之法,比之她弟弟的還要完善,她甚至分走了辰君死亡時得到的明月之光。
另一件,則是一套神奇的刀法,一套不太可能出現再世間的神奇打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