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城。
百官穿紅紫大袍子,腰係金色腰帶,闊步昂首走進城門,一路來到太極殿。
太極殿自魏文王以來就是宋國議政大廳。
這次來的官員及其多,不僅各門各部來全了,連許多素來在家裏休養的閑官也來上朝,無他,因為這是年前宋國最後一次朝政。
宋皇會在這次朝會中查看百官政績,做出懲罰或獎勵。
一個個官員上奏,宋皇一個個處理著,與百官意見不同時,還爭吵良久才下決定。
這時,雍王站了出來,“啟稟聖人,江夏郡代郡守韓楓在位期間兢兢業業,安撫百姓,教化百姓,將江夏郡治理的欣欣向榮,臣建議聖人下旨讓韓楓正式做江夏郡守。”
對韓楓這個名字,宋皇很熟悉,卻因為年邁一時記不起來,他看向旁邊的魏公公,魏公公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告訴了宋皇,宋皇才知道原來韓楓是他提拔到荊州襄陽郡玉海縣擔任副州府的,他的本意是監督姬寒,順帶拉攏那裏的官員。
後來他發現韓楓在姬寒那裏實在不是對手,不僅拉攏不到官員,連監控姬寒都做不到,於是氣的將他調任江夏郡,任代郡守。
這代郡守差不多做了三個月,宋皇沒去管他,這會兒確是忘記了。
宋皇對雍王的態度感覺詫異,這位賢弟向來可是跟他對著幹的,什麼時候這麼好心幫他安排人手了。
許是之前的敲打震懾了他,宋皇很快找到了原因,為自己那個敲山震虎的辦法感覺滿意。
於是他和顏悅色對雍王道:“既如此,就依...”
“聖上,此事不可。”
宋皇看來人,原來是趙天佑。這位也是他的賢弟,可是這位賢弟沒有兒子,又能幹,是他最放心最滿意的賢弟。
宋皇柔和笑道:“梁王請講。”
“聖上,那江夏郡與昌州比鄰,而昌州屢屢有白蓮教作亂,最近白蓮教似乎有死灰複燃之象,越發不安分。陛下若派人去駐守江夏郡,必須是文武雙全的能臣,否則江夏危矣。”
宋皇沉思起來,思考著利弊,梁王說的非常有道理,上一次白蓮教的禍害讓宋皇心有餘悸,這不能不防。
但他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然也不會安排韓楓做代郡守了。
雍王這時道:“梁王所言差矣,如今我大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誰會沒事去冒著殺頭的危險跟白蓮教造反。那白蓮教縱然死灰複燃,也不過秋後的蚱蜢,隻等我宋國官兵前去,白蓮教必將灰飛煙滅。”
梁王怒視雍王,“我宋國現在究竟如何,隻要去鄉鎮一走便知,何來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樂業,你如此欺哄聖上,用意何意?”
雍王看著梁王冷笑,“我宋國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去百官那裏打聽打聽,哪個有了田地的家裏不養著幾房小妾,百官尚且如此,何況那些百姓?”
“倒是你梁王,整天唱衰我宋國,用意又在哪裏呢?”
梁王指著雍王,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雍王得意之色一閃而過,論打仗我比不過你,論嘴皮子你比我差遠了。
雍王再次進言,“請聖人下旨。”
宋皇道:“好,就依雍王。”
又安慰梁王道:“梁王忠心朕知曉,隻是梁王的確太過擔心了。”
這時,戶部尚書說道:“聖上且慢下旨,韓楓的確不能當江夏郡郡守。”
宋皇訝然道:“尚書何出此言?”
據宋皇了解,這個戶部尚書雖然是中間派,但是一直和雍王不清不楚,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唱反調。
“聖上,這是今年各地稅收賬目,請聖上過目。”
宋皇接過戶部尚書上交的賬目,詳細查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就憤怒起來,最後一把將賬目摔倒戶部尚書眼前。
“混賬,廢物。一個個吃著朕的皇糧,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宋皇又指著戶部尚書,罵道:“還有你,朕將國家財政交給你,你卻弄得赤字一天比一天多,簡直庸才。”
梁王撿起賬目,看了後才知道宋皇為什麼發怒了,原來冬季個郡縣上交的稅收不足秋季的一半,平均每個縣隻有區區一萬兩,這意味著,今年年底宋國國庫將出現大量的赤字。
戶部尚書沉著臉道:“聖上錯怪卑職,卑職隻複雜查驗賬目,並不過問各地的生產發展。”
宋皇被一口氣吭住,指著戶部尚書臉色發青,“你若有秦相十分之一的能力,我宋國財政何至於變成今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