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轉過身,走到門前,緩緩將掛在窗門之上的絲竹簾紛紛拉下,嘴裏說道:“若不是先前你去到黃驊家搜集不法罪證,你的五位叔叔暗中護你周全時,恰巧被井樽大哥遇到,我們也不會知道你這個冶平府中黃字輩的門客,竟然便是真正的皇家血脈.........”
隨著絲竹簾全部放下,整個祠堂中光線頓時昏暗下來,隻有些許光源隨著絲竹簾的縫隙,投射在桌案正上方,那張沒有任何墨跡的巨幅掛畫上,月琅驚覺,那光線投影竟然彙聚而成一行豎著的字,仔細辨認後,月琅不由將其念出聲來:“嗣天章道誠懿淵功觀文揚武克仁篤孝讓皇帝之靈”。
“那正是你章月琅的先祖!”
月琅驚愕,似有不信道:“廠主,月琅自幼從未聽及家人說過類似之言,恐怕您這話......有所誤吧!”
“我並不隱瞞,更無虛言,百年之前,你的祖上乃穩坐皇城的天子,他愛民勤政,溫厚德嘉,具上古炎黃之風,實堪仁君!而我的祖上,則是當時天子賜姓為朱的功勳之臣!無奈仁君變法觸動藩王地位利益,激的他興兵造反,幾年時間便率虎狼叛師攻入皇城,陛下無奈,隻得燒毀殿牆裝死出逃,而後隱姓埋名,藏於民間。我祖上為保主上安全,將叛王視野引向海外,偽造陛下出海避災的假象。總算瞞天過海,換得偷生,後叛王登基為帝,賜你先祖諡號“嗣天章道誠懿淵功觀文揚武克仁篤孝讓皇帝”,你祖上取其中章字為姓,暗含天道昭彰,果報輪回的易理。期盼有朝一日後人可以掃清宇內,重登大寶。百年時間匆匆而逝,今日,你我立於此地,當行祖上未盡之業。”
惶惶數言,聽的月琅咋舌,她依舊不信夏霜所述,反問道:“若如廠主所說,緣何你又知道?你既知道,緣何早不與我相認?”
夏霜淡然道:“我本不知,兄長未及將事情原委告詳細之我便撒手人寰,十年前,幸得有你五位叔叔教的井樽大哥一身武功,危機關頭救得我性命,於是我便從賀蘭烏金礦起家,重振家業。前些日子,機緣巧合下,又將你我兩家淵源如實相告,解了我多年以來的困惑,而我,方才知道了你的身份,竟然與我淵源如此之深.......早知如此,我也便不多設考驗與你了。”
“我五位叔叔癲的厲害,他們的話不可信!”話到這裏,月琅突又想到,廠主仿佛自幾個月前便對自己改變態度,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在李粟之事上做的巧妙,現在想想,自己害的李粟家破人亡,縱然得到十一房歸順,但總歸違背廠主仁善初心,沒有懲罰自己卻反升了我的職位,原來,背後竟然隱藏著這麼一段前緣。
正想著出神,夏霜忽又說道:“那麼這兩封家書又當如何?”說著,便從懷中掏出兩封早已老舊發黃的書信,月琅急忙拆開閱覽。夏霜在旁則道:“這是你父與我兄長互通的信函,其中有些與我方才所言大似堪同,主要內容卻是向我兄長索要萬千書籍,以讀書耗去精力,不願再想祖輩匡扶皇業的遺訓。你父心思之苦,書信中盡表,你可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