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嬌嬌的葉梵手一頓,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嚴昱謹跟上去,“葉學妹。”
葉梵轉身看他,臉色不是很好,“你想說什麼?”
嚴昱謹雙手插在兜裏,神情有些惆悵,溫和的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霍少是什麼關係,但是做為醫生我必須要說,霍少是先天不足,想要恢複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過這麼多年過來了,他始終不願意配合治療,陸老很關心他的身體,霍少從一出生就是陸老親自照料,不知道有多少次把他從鬼門關裏拉出來。
我認識他的那年他才三歲,他剛被陸老搶救過來,當時的他非常瘦小,也非常安靜,大概是知道自己跟普通孩子的區別,他從不哭鬧,就算再痛苦的治療他也沒流過一滴眼淚,同年齡的孩子可以跑,可以鬧,而他不行,大概是出於同情吧,不管是周圍的大人,還是小孩,都會盡量讓著他。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脾氣就變成了這樣,一點就燃,有時候讓能人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沒有人去責怪他,越是這樣,他的脾氣變得越是古怪,用陰晴不定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自然就做不到心平氣和,陸老讓他來這裏養病,一來是這裏的氣候四季如春,二來是不想讓人打擾他,讓他修身養性。”
葉梵抱著嬌嬌低垂著頭,默默的聽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年前我跟陸老一起來的,陸老很高興,說他的病情有好轉,我看他是完全沒在意自己的病,給人一種等死的感覺,或者說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對什麼都不在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整天一副病秧秧的也不說話,或者說很少開口說話,這一趟過來卻發現他比以前有生氣多了,至少還會發脾氣會罵人。”
葉梵唇角一抽,“所以呢?”
嚴昱謹笑了笑,“做為醫生你不會不知道,醫生並不是萬能的,就算醫生的醫術再高明,也救不活一個想死的人。”
葉梵一臉的詫異,“你是說……”
嚴昱謹扶了下鏡框,說道:“雖然前些年霍少脾氣很差,但是會願意配合治療,在他那段消沉的日子卻總是把藥偷偷倒掉,沒有一點求生的信念,所以我覺得現在的他比前些年要好許多,有時候發泄也是一種治療,尤其對霍少這樣的病人。”
葉梵:“……”
所以她就是那個出氣筒了!
不過聽上去,霍景延也是挺可憐的。
“嚴學長,你跟我說這些,該不會是讓我忍他吧?”
嚴昱謹隻是笑看著她,並沒開口。
葉梵心中暗歎,算了,再怎麼說,自己也睡了他一次,還有葉家那邊,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她恐怕還看不清葉學義醜陋的嘴臉。
嚴昱謹見她滿臉糾結的樣子,“其實霍少本性不壞,這個你應該知道,或許你可以把他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這樣會好受一些。”
葉梵怨懟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嚴學長,你不是說對我有好感麼?怎麼現在看起來你比較喜歡霍景延。”
嚴昱謹清了清喉嚨,歎了口氣,“那是你沒有見過,一個孩子為了活下去而付出的努力,所經受過的痛苦,景延,他很善良,他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