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因為他整個人暈乎乎的,腦海裏隻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很美好,卻帶著濃濃的苦澀。
雖然隻是意外,但他的確是親了嚴殊,嚇得他的酒都醒了大半,現在的他很清醒,越清醒就越痛苦。
有一句話說得好,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害怕失去。
然而,他現在親了嚴殊,心裏想的不是後悔,而是想要的越多。
他覺得自己魔障了!
回到霍宅,他以為自己睡一覺可能會好些,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霍景延會在沙發上,很明顯在等他。
“爸,你還沒睡。”
霍安煦的臉很紅,眼神有些飄。
霍景延神情嚴肅,微蹙著眉,尤其是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隱隱的有些微怒:“你媽擔心了大半夜,你連個消息都不回,長能耐了。”
霍安煦現在的腦子很亂,他也不想跟霍景延吵架:“對不起,我先回房了。”
說完,他就朝樓上走去。
“站住。”霍景延起身走過去,挑眉看他,“去找嚴殊喝酒了?”
聽到嚴殊兩個字,剛才還暈乎乎的霍安煦瞬間就清醒了,心底甚至有些發慌:“是。”
霍景延卻不說話,就那樣盯著他,父子倆個身高差不多,身形也差不多,但論氣勢和威嚴他自然能被霍景延吊打。
霍安煦被他盯得頭皮發麻,越發心虛,一心虛就容易說錯話。
“我和嚴殊隻是好兄弟,我心情不好找她喝酒,不信你問許山。”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告誡過許山,不許他亂說話。
霍景延倒是沒有懷疑什麼,聽他這麼說,眉心一動,“嚴殊挺好的。”
這原本隻是一句最簡單的誇讚。
可聽在心虛的霍安煦耳朵裏,就變了味,更何況他慌亂就會越往歪處想,畢竟他剛剛被逼婚,又去找了嚴殊,自己的父親一向眸光犀利,會不會已經看出什麼了?
這樣一想,就難免自己嚇自己。
“爸。”霍安煦情急之下喊道,“你之前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霍景延道:“你說什麼?”
霍安煦舔了下幹澀的唇:“就……你說的相親,我會認真考慮的。”
就算是為了掩蓋什麼,他也不能讓父親懷疑他。
霍景延站姿隨意,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霍安煦吞了吞口水,幹巴巴的應下:“是。”
霍景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擺手讓他上樓了。
就在霍安煦暗自鬆了口氣,上了幾步台階後,霍景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如果嚴殊是女孩,我倒是挺滿意的。”
聞言,霍安煦的腦子轟的一聲,差點從台階上摔下來。
他的一臉的驚恐不已,一直回到自己房間,那顆心髒都跳得厲害,差點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怎麼回事?
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看出來來了?
霍安煦抱著自己的頭蹲在地上,會不會是他的錯覺?
一定是他的錯覺。
霍安煦狼狽的鑽進浴室,打開花灑,從頭淋到腳,冰涼的水卻驅不走他內心的擔憂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