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陣法啟動,你有感知到慕容新的氣息嗎?”蘇陌嵐皺眉問道。

“不曾。”慕容淩風明白她的潛台詞,薄唇微微抿緊,“我倒是希望他被長老帶走了。”

那樣至少說明,他現在還活著,沒有掩蓋在崩塌的皇宮之下。

“肯定是。”蘇陌嵐說得十分堅定,“想要知道他們的行蹤不難,回到京城以後,隻要查探地宮的傳送陣痕跡,再進行陣法刻畫,或者修複,用相同的傳送陣連接傳送的另一端,就能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把他交給長老團也好,有長老團的人盯著,他的安危暫時不用擔心。”慕容淩風並不著急找到慕容新,左右他的去處與星月宗脫不了幹係,與其現在就把人救回來,倒不如以靜製動,隻要另立新君的消息傳出,長老團隻有兩個選擇。

用慕容新為人質,換取長老之位,或是容不下他這個新帝,將慕容新推出來同他打擂台。

不論是哪一種,慕容新的安全都是有保障的。

談話間,兩人已來到城外。

把守在外的烈陽宗弟子個個身上帶傷,見到他們,熱情地打著招呼:“戰王,蘇姑娘。”

“你們少宗主呢?”蘇陌嵐點頭示意,環顧四周卻沒見到陽烈的身影。

“少宗主給受傷的弟子送藥去了。”一名烈陽宗的弟子解釋道,“我們奉命在此看守這個東西。”

一字排開的眾人紛紛讓出路來,好讓蘇陌嵐看見身後的物件。

那是成一條直線沿城牆底端的土地打入的一個個圓形金板。

“蓮大人解陣後,交代我們不能輕易碰它,說是蘇姑娘或許有用。”

“難得他能想到這一點。”那個人曾經可不是這麼細心的人啊,想到過去,蘇陌嵐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這笑意落在慕容淩風眼裏,卻極其紮眼。

她和蓮大人難道真的是舊相識?不然,她這副熟絡、了解的口吻又從何解釋?但她隻是蘇家的女兒,又是上哪兒和蓮大人結識的?

太多太多的疑問像是雨後春筍,從他的心底冒出來。

“王爺?”蘇陌嵐疑惑地叫道。

慕容淩風立刻收斂心神,走到她身旁看著土裏的物件,問:“有何發現?”

“你不覺得眼熟嗎?”她輕輕扒開泥土,將金板完全露出。

隻見金板上鑲嵌著一顆顆圓潤的靈石,而每一顆靈石間都刻有蜘蛛網一樣的細紋。

蘇陌嵐伸出精神力,卻如石沉大海,沒有感知到任何的能量波動:“解陣後,這個陣法就失效了,從上麵的紋路和靈石分部的形狀來看,與我們在幻境裏碰到的大型陣法十分相似。”

說到這兒,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幻境的慘案一定和星月宗、天蒼門有關。”

或許,就是他們在背後布局設計的。

“你確定嗎?”慕容淩風沉聲問道,“李旺、慕容凡二人當時的表現,不像是知情人。”

如果真是天蒼門、星月宗的陰謀,為何他們還會派弟子前去?

“試想一下,神器出土多方勢力都派了人馬前去,但星月宗卻對此漠不關心,事後,豈不會叫人起疑?”到時,這些勢力第一個就會懷疑上星月宗,“用區區幾條門內弟子的性命擺脫嫌疑,這種事他們不是做不出來。”

“原因呢?”慕容淩風提出了疑問,“煞費苦心引多方勢力進入幻境,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陌嵐眯了眯眼睛,仔細看過金板上的每一條紋路,低聲道:“也許很早以前,他們就對紫月起了歹心,而幻境的大型陣法,極有可能是為了試陣!”

這話一出,徘徊在蘇陌嵐腦中的迷霧瞬間撥開,她的眼睛亮若暖日,不等慕容淩風問,就把自己的推測說了:“這兩處的大型陣法都是新陣,而新陣的改造、創新,必須經過一次次的試驗,陣法的主陣是獻祭陣,需以活人為祭!且他們將此陣用來襲擊紫月,肯定早就考慮過,你會帶領兵馬頑抗的可能。”

“所以,他們便提前部署,用幻境吸人眼球,引各方勢力前去,若這些強者貿貿然進入宮殿尋找神器,勢必將淪為獻祭陣的養料,啟動大型陣法,從而達到試驗陣的效果。”慕容淩風接話道,“好深的算計啊。”

他冷笑出聲,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駭人的殺氣。

烈陽宗的弟子聽得一知半解,什麼獻祭陣?什麼試陣?他們怎麼都聽不懂呢?

“不止這一個目的,”蘇陌嵐站起身,眼中精芒閃爍,“如果我沒有去幻境,沒有解開陣法,那麼,星月宗和天蒼門再對紫月動手,就有了足夠的名頭。”

沒有人會知道幻境是他們一手製造出的,屆時,若紫月又遭遇大型陣法的攻擊,兩件事必將震動四大陸,甚至會驚動中央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