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叮當撞上罩麵,瞬間反彈回去。
隻聽見轟轟幾聲巨響,地麵就被射出了好幾道裂痕。
“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就是貴宗的風範?”蘇陌嵐由始至終都鎮定地站在原地,“也不看看你們的實力。”
“混賬!”四人勃然大怒,可看著慕容淩風的身影,想到他方才輕易化解了他們的攻擊,心中又有幾分忌憚。
“各位請消消氣,”星月宗的一名弟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趕緊出來打圓場,“諸位都是我們此次請來的貴客,不遠萬裏而來,也不是為了來呈一時之氣的。不論各位過去有何恩怨,請看在星月宗的麵上,暫且放下成見,握手言和。”
“星月宗的麵子值幾個錢啊?”蘇陌嵐嘲諷道,“要不是貴宗給足了利益,誰稀罕來這兒幫忙?”
這話一出,星月宗的弟子氣得差點吐血。
“展建,”秦淮搖搖頭,“這次的任務是樓主接下的,別呈意氣。”
“哼,”蘇陌嵐悻悻地閉上嘴,看也沒看一臉憤慨的陌水門弟子,上前兩步,問,“我們歇腳的地兒在哪兒?”
“這……”先前帶路的弟子愣了愣,“您這就要歇息了?可宗主他還等著為諸位接風呢。”
“那不還有人嗎?”蘇陌嵐指了指陌水門的人,“接風洗塵這種好事,是他們的最愛,至於我們還是免了吧,和這種人同處一室,我膩得慌,而且,我們來可不是為了討一杯水酒的,少磨磨唧唧,趕緊帶路,走了這麼久,你不累,我都累了。”
囂張,十足的囂張,可偏偏不管是星月宗還是陌水門的弟子,都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打?打不過;罵?她的口才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回擊,不定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最後,星月宗的弟子隻能賠著笑臉,乖乖把人請入宗門。
踏入九玨山的瞬間,濃鬱的靈氣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
結界?
蘇陌嵐一怔,隨即嗤笑出聲。
星月大陸的靈氣遠不如虛無大陸或是中央帝國,而九玨山是武者修煉的寶地,看樣子,為了不讓靈氣外泄,有人提早在山腳布下了禁製結界,若非踏進山中,絕無可能吸收掉靈氣。
可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小家子氣了,將靈氣束固在山中,而不讓天下武者吸收,此等行為也配稱得上名門宗派?
“怪不得這麼多年星月宗裏沒幾人能踏足中央帝國啊。”毫不掩飾的嘲弄口吻,讓星月宗幾名弟子臊紅了臉,“有這麼充沛的靈氣,依舊隻能在先天境界徘徊,貴宗弟子的資質,倒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她火上澆油道,邊說,邊伸展出神識探查四周,時不時口中冒出嘖嘖聲。
星月宗的人加快了腳步,如今他們隻想盡快把人引去住所,不願再聽到她這些冷嘲熱諷。
到達山頂,一座鎏金的威嚴宮殿靜靜坐落在山峰正中間,刻有星月宗三字的門匾高高掛起,門前一條靈石鋪成的道路延伸至山路盡頭,兩邊放著一座座石像,宛如十八羅漢鎮守四方。
“三位的廂房就是這兒了,”繞過殿宇來到後方的四合院中,弟子推開門,畢恭畢敬的說,“請三位稍作歇息,待宗主大人……”
“砰”,木門被劍氣帶上,震出的細風將他示好的話通通拍了回去。
弟子的麵龐扭曲起來,狠狠瞪了眼緊閉的大門,拂袖離去。
蘇陌嵐迅速在院子裏布下禁製,以防他人偷聽,而後和秦淮、慕容淩風走進廂房。
“一路上,我探查到了兩處傳送陣的存在,除此之外,九玨山內再無其他大型法陣。”蘇陌嵐悠然捧起茶盞,以靈力傳音道。
上山的路上,她看似是在故意找茬、挑釁,實際上隻是為偷偷探查情況打掩護。
“宗內先天強者足足有五十餘人,想來,不少是星月宗近日請來的幫手。”她接著又說,“其中有四人實力與我相仿,若分散對付,不足為懼。”
“宗內無大型陣法?”慕容淩風狠狠皺起眉頭。
“很奇怪對吧?”蘇陌嵐放下茶杯,眸中布滿冷意,“按照我們的推測,幻境、京城兩處陣法都應和星月宗有關,他們明知一旦我們喘過氣,勢必會全力反擊,卻不在大本營中設下防禦陣,太不符合常理了。”
“會不會是故意為之?”秦淮提出了疑問,“有意露出破綻,引你們入山,再將你們一網打盡。”
“真是這樣,他們就不會網羅各地高手前來助陣了。”這些人如果在星月宗出事,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絕對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宗內的弟子大部分都在山上,陣法開啟,他們沒時間逃走!照此推斷,九玨山中定無陣法!這對我們而言,是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