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出不去,雖能用傳送陣逃回星月大陸,可這樣做了,紫月國必將成為戰場。”這種舉步維艱的場景,和她前世遭到十名巔峰強者圍剿時,何其像?
蘇陌嵐重重吐出一口氣:“既然逃不掉,那就隻能一戰了!事情是因星月宗而起,想要解決,隻能從它們身上著手。隻要能揭穿星耀的謊言,現在的局麵就可迎刃而解。中央帝國再想得到朱雀,也斷不敢把此意詔告天下,若能解決星耀,他們自然就失去了對付你我的借口。”
“出師之名,他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慕容淩風深深覺得她的想法過於樂觀了。
蘇陌嵐聞言,臉上綻放出一抹絕美的笑靨:“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看著她眼底瘋漲的戰意,慕容淩風微怔,旋即失笑道:“娘子果真誌向遠大,非尋常女子能比啊。”
“你怕了?”蘇陌嵐挑眉問道。
“怕?為夫此生尚不知這個字是怎麼寫的。”慕容淩風冷冷嗤笑一聲。
中央帝國又如何?如若他們屢屢讓步,換來的依舊是對方的步步緊逼,那就戰吧!
兩人的目光隔空相撞,眼中皆是無盡豪氣。
“錢家有數千年的傳承,中央帝國抓不到它的把柄,也隻能在麵上逞威風,不敢真的對十三和錢家如何。”蘇陌嵐斷言道,“益元宗同理,隻要我們未再主動與他們聯係,他們就是安全的。”
“嗯,”慕容淩風點頭表示讚同,“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星耀。”
隻有找到他,方能找到新弟,失去了新弟的指證,星耀的那套說詞就再難站住腳。到時,又有錢家、烈陽宗等勢力力證,局麵便可徹底扭轉。
“可惜不能動用靈力,”慕容淩風麵帶失望,“新弟身上佩戴的飾品,與我修煉的風係功法可遙遙呼應,通過它,我們就能輕易感知到新弟的位置。”
“無妨,星耀會藏身的地點左右隻那兩處。”蘇陌嵐不覺得失望,冷靜地分析道,“他們既然想利用星月宗算計我們,就絕不容許星耀有何閃失,而這世間再沒有比中央學院和藍家最安全的地方了,但學院外布有防禦法陣,我雖能解開,但那樣做了,隻會打草驚蛇。”
“去藍家麼?”慕容淩風猜到她心中所想,“也好,學院派出的人馬看情形應會在錢家周旋多時,待你我從藍家查探歸來,興許能跟著他們混入學院。”
兩人有了決定當即朝藍家走去,一路上,蘇陌嵐專挑無人的僻靜小巷走。
“方才你丟下了什麼?”慕容淩風意味深長盯著她微微撫動的衣袖,他分明見到在途徑角落時,她有將什麼東西拋下。
蘇陌嵐輕笑一聲:“藍家是帝都第一世家,內部高手如雲,你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過去,豈不是太傻了?”
“不知娘子有何良策?”慕容淩風笑嘻嘻地問道。
“戰王熟讀兵法,竟會猜不到我的打算?”蘇陌嵐打趣道,眉眼彎成兩道新月。
慕容淩風故意裝出沉吟的樣子:“若為夫猜到了,不知娘子有何獎賞?”
“……正經點。”蘇陌嵐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到這會兒還如此不著調?”
“打情罵俏夠了嗎?”赤炎忍無可忍,“對著他這張臉,你也能有談情說愛的興致。”
魔獸和契約者是以靈魂為契,它在魔獸空間內可通過蘇陌嵐的五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故而,慕容淩風那張經過偽裝的臉,也逃不過它的眼睛。
一個肌膚幽黑,濃眉粗鼻的男人卻非要做出玩世不恭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蘇陌嵐有些尷尬,遷怒地瞪了眼身旁的男人。
“娘子?”慕容淩風一愣。
“該走了。”蘇陌嵐無意解釋,抬步走在前方。
又穿過一條街,閃身躲進巷口。
這個距離應當夠了!
眉目微微一沉,龐大的神識奔騰而出。
沿途拋下的陣盤在神識的控製下,釋放出刺眼的白光。
與此同時,滿城的武者都感應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陌生靈力波動。
“蘇蘇!”錢十三霍地衝出臥房。
把守在外的錢家護衛如兩麵石牆,牢牢擋住他的去路。
“少爺,請回房。”
“你們給爺爺滾開!”錢十三氣呼呼地想要硬闖。
但他哪裏是護衛的敵手?十招不到,就被護衛反扣住雙臂,押回屋子。
“老爺有命,府中有貴客到訪,少爺得留在房中,以免驚擾了客人。”護衛一板一眼轉述著錢家家主的命令。
聽到這話,錢十三氣得哇哇大叫。
可護衛卻視而不見,轉身出門去了。
錢十三在房間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桌上價值連城的茶具通通被摔得粉碎,直到心裏那口惡氣勉強散去一點,他才咬著牙走到窗邊,遙遙望著各處如銀絲般連接天地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