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嗎?”周德甕笑眯眯地拍拍手。
他身後的灌叢裏,緩緩走出一百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四五歲的幼童,也有年過半百的老者。
但他們的嘴唇、印堂、指甲皆是烏黑之色,分明已是身中劇毒。他們乖乖在周德甕身後列隊站好,雙目空洞,看不到一絲屬於人的情緒,且他們身上沒有靈力波動。
蘇陌嵐非但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反而比之前更加謹慎。
“他們本來不是這副醜樣子。”周德甕嫌棄地踹了其中一個女人一腳。
女人紋絲不動,身軀堅固得仿若一堵沒有痛覺的石牆。
蘇陌嵐的眉頭皺得很死,同為丹藥師,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的情況?
“你當真將活人煉成了藥人?”她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問道。
所謂的藥人,便是用活人試藥。因為此種做法有傷天和,是丹藥師中的一大禁忌。
“是啊。”周德甕的語氣甚是輕描淡寫。
他看過這百名藥人,嘖嘖兩聲:“可惜,都是失敗品。”
他的話,像是在評價一件死物,而非活生生的人。
蘇陌嵐凝視他的目光更冷了:“我沒空聽你講煉製藥人的心得。說,你擄走我娘,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嘛。”周德甕摸了摸下巴,視線從藥人身上移走,落在她的身上。
又來了!
又是這種貪婪、惡心的眼神。
蘇陌嵐一陣惡寒,周身的氣壓降到了冰點。
“當然是用她引你來咯。”周德甕嘿嘿地笑道:“自從見了你,我便知道,你是我一直苦尋的最好的藥人。”
他伸出舌頭在下唇上一舔,開始幻想得到她後,將一種種毒藥通通用到她身上,看著她在痛苦中煎熬、反抗的美妙滋味。
“白日做夢。”蘇陌嵐冷冷拋出四個字,腳下踏出一道疾風,掠過小溪,試圖動手搶人。
然而,她還未近身,一個藥人忽然縱身跳到空中,拳風呼嘯著衝著她的麵門砸來。
蘇陌嵐在空中側翻,一腳踢中他的心口。
藥人的身軀微微一僵,而那拳頭仍固執地向她襲擊而來。
“你們也上吧,記得不要傷了她的性命哦。隨便捏斷幾根骨頭就好。”周德甕笑眯眯地揮揮手。
餘下的藥人仿佛得到將令的士兵,瞬間動了。
蘇陌嵐當即想要後撤,拉開距離。
但這藥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另一隻手直接抓住她的腳踝,拳頭猛地落下。
蘇陌嵐運起靈力,一柄靈力劍在她手中幻化出來,往後一劈。
“擋!”
劍刃仿佛砍在了堅硬的堡壘上,連他的皮毛也未劃破。
這時,藥人的拳頭也已抵達。
蘇陌嵐顧不上吃驚,迅速張開一個護體罩。
夾雜著靈力的拳頭重重砸落下來,震得罩麵嗡嗡發響。
一擊落空,藥人抓著她腳脖子的手突然收緊。
他的手指有毒!
蘇陌嵐暗叫不好,揮手擊出一團本命火。
火焰砸在藥人的身上,驟然間,火勢滔天,熊熊的火光包裹住他魁梧的身軀。
藥人終於撒手,蘇陌嵐重獲自由之後,淩空一蹬,退回到了對岸。
火人砸在地上,不少藥人見到火光,紛紛開始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