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最忌分神。”耳邊猛地響起羅賀陰險的聲音。

蘇陌嵐本能地打出一個攻擊。

逼到她身前的男人冷笑一聲,身影微微一側,正要避開。

突然,腦海之中泛起一陣劇痛,靈魂撕裂的感覺又一次傳來。

羅賀的身體猛然間僵了幾分,身體一頓,蘇陌嵐的掌風順勢襲上他的心口,左手一拽,將他險些被掀飛的身體強行拉回來。

雙手快速掐決,龐大的靈力溢出體外。

“嗡嗡嗡”

海底開始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看到她掐出的訣印,羅賀滿目驚恐:“鎖魂陣……什麼時候?”

蘇陌嵐並未回答,口中一喝:“結陣!”

“咻咻”

一條條靈力鎖鏈衝出海底,如飛舞的海藻猛地勒住羅賀的雙腿。

“不!不!”羅賀大聲咆哮道,卻無法阻止鎖鏈向上的蔓延。

眨眼的功夫,他的身軀就被靈力鏈綁成了麻花。

鎖鏈另一頭是不知何時布在海底的大型法陣,蘇陌嵐又灌注了一層靈氣,陣法光暈暴漲,拉扯著鏈子將羅賀拽向陣中。

如果他落入陣法之中,便會如百年前一樣,被鎖魂大陣束縛住靈魂!

羅賀雙目一狠,閉上眼,強行脫離慕容淩風的軀殼。

但他未曾看見,蘇陌嵐同時間掐決的動作。

當靈魂脫離的刹那,一束黑紅色的光芒從海底迸出,幻化成一隻大手,精準無誤地抓住他的靈魂。

“鎖怨陣!”羅賀心中大驚,但他隻是靈魂狀態,沒有肉身依附,縱使有無數種破解的辦法,也施展不出來。隻能帶著滿腔的怨恨與不甘,被這大手拖拽進法陣之中,徹底封印。

靈魂契約解除,飛向離魂陣的誅仙劍停在半空,劍身嗡嗡顫抖著,似在悲鳴。

蘇陌嵐立刻拋出十多枚靈石,啟動鎖魂陣綁住其靈識,將之一同封印在海域底部。

忙完這些,她揮手撤去束縛住慕容淩風的陣法,帶著他飛往星月大陸的海岸。而後,一掌拍碎肉身的丹田,自斷筋脈。

肉身一死,她的靈魂便飄離出體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師傅。”蓮輕輕喚道,如霧的眸子裏滿是擔憂與關切。

蘇陌嵐緩緩睜開眼睛,衝他虛弱地笑了笑,而後,一股眩暈感襲上腦海,眼前一黑,伴著他的驚呼,墜入了黑暗。

……

不知睡了多久,渾渾噩噩間,蘇陌嵐好像聽見了杜清大吼大叫的聲音。

她輕輕睜眼,刺目的日光照得她眼眶發酸,身上好似被掰斷骨頭重組過似的,又疼又無力。

“呀,蘇姐姐。你醒了?”杜清可愛的麵龐在她迷茫的瞳孔中驟然放大。

蘇陌嵐呆了一下,眨了幾下眼睛,方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慕容淩風……”她剛想問那人的情況,可話剛脫口,喉嚨就湧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咳咳咳。”

杜清慌忙扶起她,然後又有人遞來了茶水,伺候她喝下。

蘇陌嵐一看,竟然是阿綠。

潤過喉嚨,她也好受了點兒,這才問:“他人呢?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諾,姐夫在那兒呢。”杜清笑眯眯指了指床榻對麵的另一張大床。

那張床垂落著帳幔,但隱約能看見床上躺著的身影。

蘇陌嵐撐著床板想要下地,看出她的意圖,阿綠上道的搬來一把太師椅,然後推著她來到慕容淩風的床邊。

他仍在沉睡,麵色帶著些許蒼白,看得蘇陌嵐心疼極了。

“奴婢替他診過脈,起初他體內靈力絮亂,經脈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阿綠低聲說道:“後來服了藥,又調養了幾日,內傷基本痊愈了。隻是有些嗜睡,但他每每醒來,總會守著主子。若主子早醒半個時辰,怕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的。”

“就是就是。”杜清在旁邊幫腔,一副曖昧的笑臉:“蘇姐姐,你是沒瞧見,姐夫他有多在意你。他清醒的時辰很短,一醒啊,就非讓人抬他到床邊,就和你現在的樣子一樣。看著你,眼睛都不帶眨的。”

想象著他守在自己床邊,深情凝望的畫麵。蘇陌嵐絕美的麵龐不禁綻放出笑靨,羞澀、甜蜜。

她給慕容淩風掖了掖被角,然後才問起昏迷後發生的事。

聽阿綠說,那夜她突然昏迷,急壞了蓮。好在陽烈帶著烈陽宗、益元宗沿著地麵的陣紋,一路找到海域,這才把他們帶回中央帝國。

“中央帝國那幫人見蘇姐姐你和姐夫都陷入了昏迷,硬要趁機奪走姐夫,拿他治罪。”提起這事,杜清不由得沉下臉,憤憤地說道:“哼,他們想得真美!明明製造殺戮,引起四大陸動蕩的人是羅賀,憑什麼要姐夫背鍋?後來師傅、阿綠姐姐還有蓮大人、錢家主,一同出麵,總算壓住了這幫人。不過,學院已經被羅賀毀了,不能住人。所以呢,我們隻好帶著你們來安家下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