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城,段澤濤先找了間酒店,開好房間,讓胡鐵龍在酒店裏休息,自己則給江小雪打電話,他的那輛奧迪現在給了江小雪在開,江小雪本來說要來接他,但段澤濤覺得太麻煩了,反正聚會的酒店離這裏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就讓江小雪直接過去,自己走路過去就好。
剛走到聚會的酒店大門口,就見一輛黑色桑塔納2000疾馳而來,在他身邊來了個急刹,胡希同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從車窗內伸了出來,“喲,這不是我們的大主席嗎?!怎麼山南這麼艱苦啊,連打個的都舍不得,還走路啊?!嘖嘖!”。
段澤濤的情況隻有江小雪、潭宏和袁西東大略知道一點,他也懶得和胡希同這種小人鬥嘴,淡淡地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自顧自地走進酒店裏去了。
胡希同看著他的背影,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畢業這麼久了還這麼假清高,活該你受罪!”。
同學們陸續都來了,見麵自然很親熱,問得最多的卻是對方的職務、收入,混得好的就神采飛揚,混得不好的就默默的走到了一邊,很快同學們就不自覺地分成了兩個圈子,混得好的在一塊紮堆,混得不好在一旁蕭索地看著。
段澤濤跟同學們說的是自己在縣裏當幹部,大家看他穿得很樸素,一件白襯衣配黑西褲,皮鞋上還有黃土印,就很自然地就把他歸入到混得不好的一列,還有的同學暗自心喜,你段澤濤在學校不是挺牛嘛,也混得不咋樣嘛。
段澤濤和一些混得不好的同學坐在角落裏閑聊,見自己身邊的謝林立滿臉鬱結的樣子,就問他怎麼了,謝林立在學校時就不愛做聲,成績在中遊水平,和段澤濤關係隻是一般,他畢業後回了老家河陽縣,如今在縣裏的中學教書,很不得誌,最近又得罪了校長,準備把他下放到鄉裏的中學去教書,他現在是一籌莫展。
抱著找個人傾訴一下的想法他就把自己的事和段澤濤說了,段澤濤想起範大同現在正在河陽縣當縣委書記就隨口說了句我幫你找個朋友問問,說著就給範大同打電話把這事說了,範大同自是滿口答應幫忙,謝林立心裏就有些將信將疑,沒一會兒,腰間的BB機就響了,他正要出去找電話複機,段澤濤就笑著把手機遞給他,“用這個回吧。”。
謝林立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手機撥了電話回過去,就聽到校長那比平時溫柔一百倍的聲音。
“林立啊,你認識範書記的朋友怎麼不早說呢?”。
“範書記?哪個範書記啊?”。
“嗬嗬,林立,你還想保密啊,縣委範書記都打電話給教育局趙局長了,平時我對你關心不夠啊,我向你檢討,學校教務主任的職務不是還空缺著嘛,我向組織上推薦了你呢!。。。。。。”。
謝林立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擊中,校長後麵的電話都沒聽清楚說的什麼,掛了電話,感激地望著段澤濤,正要說話,江小雪、潭宏和袁西東過來了,段澤濤連忙伸出手,示意自己在這裏。
潭宏顛顛地跑了過來,奇怪地問道:“澤濤,你怎麼坐這裏啊?”,段澤濤笑了笑,“坐這兒挺好啊!沒那麼鬧!”,潭宏望了望不遠處被同學簇擁在中間,正眉飛色舞地吹牛皮的胡希同,撇撇嘴道:“你看看那邊那位,多神氣啊,不就是省政府一小科長嗎,比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