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個人很多嗎?”小紙人用小手摸著自己不存在的下巴,滿是疑問。

蒲青台耐心解釋到:“對修仙之人來說不多,對有法力的妖來說也不多,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算是多的了。”他眼眸一低又陷入回憶當中。

他昏迷良久醒來看到瀅可那一汪深黑的眼睛,他笑著問她:“你怎麼來了?”一開口瀅可就哭了。她反問他:“疼嗎?”

他勉強扯出了個笑容說:“不疼。”

“你這個騙子。”瀅可再也忍不住淚水,抱著他痛哭了起來。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眼角滿是淚水。別人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不過是不到傷心處罷了。

“醒來就多了個媳婦,這不是開心的事嘛,來擦擦眼淚,我家小媳婦。”青台摸著她的臉,開玩笑的說著。

“哼,你才小呢,我才不小,我都長大了。”瀅可反倒驕橫了起來。

“好好好,我的大媳婦。”青台滿臉都是寵溺。

“誰是你媳婦,我才不是呢!”瀅可臉上一紅,就是想撒著心裏的嬌氣。

“沒事,以後就是了。”他看著她的眼睛,想要記住這一灣黑色的眸光。

“辛苦你了,瀅可。”

她緊緊的抱住了他,一切皆在不言中。

城外的軍戈鐵馬和他倆沒了關係,她每日細心照料他日用起居,給他刷洗做飯,給她找藥、煎藥、換藥。哪怕是他的大小便全都由她來料理。

開始他還振振有詞,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他們兩個還沒有成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這等事就要自己來。

她嗆他一句:“你自己來得了嗎?世人都知我是你妻子,沒有媒妁之言就不算妻子?你有妻子難道還讓旁人照顧?”

他感覺害羞,這一大老爺們,讓一個姑娘家來照顧,他哪裏能接受得了。可她小眼一濕,他就再也不敢說其他。他怕她傷心,他怕她難過。他不知她又何曾不怕他拒絕呢?

在戰場上,他被壓斷雙腿,藥帳中他那慘白的臉色,讓她慌亂不已,她知道這次和饑荒昏倒時不同,如若不受外力,他估計今日命喪黃泉。她以前飛遠山野時,就知道這祁家山有一株紅丹仙草,這仙草能讓人斷骨再生,但凡有點生氣,都能從牛頭馬麵上搶回人命。

她破斧沉舟,入那祁家山盜那仙草。仙草長在祁家背山山頭,雖是名貴藥物,但是這紅丹草隻長在背山懸崖峭壁,又常有修仙之道的蛇精守護,采摘太難。這藥仙家之人也用不上,凡人無法上山采摘,百年來無人偷盜,這背山自然也無人看守。

青台入藥帳後,她迅速趕往祁家山,她隱藏妖氣,化成一隻普通麻雀飛到背山山頭,一番搜索還是讓她找到了紅丹草。隻是那紅丹草邊的小蛇精讓她無比頭疼。

她本是一隻麻雀,哪怕變成了人形,她平時還是害怕貓、蛇、雀鷹,哪怕是它們皆無靈力她也懼怕一二。平日裏都是青台幫忙驅趕這些動物,而現在麵對這條修行的小蛇就要靠得自己了。

她俯身衝下,妄圖啄瞎小蛇的眼睛。這小蛇雖是才醒過來,倒也不是吃素的,它向左一閃,便躲過攻擊,嘴巴一張便想大口把她吞下。瀅可搖身一變,變了人身,那小蛇自不懼怕,高抬起它的蛇頭,一擊飛向瀅可,準備給她來上一口。

瀅可雙手施法,拉得一個光盾,擋住了小蛇的攻擊。她單手一甩那把在北城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劍再次拿出。她一劍向小蛇刺去,隻聽得一聲高空落地聲,小蛇已受傷倒地。

她拔下紅丹草,又將那草的葉子在口中嚼碎,把汁液吐出抹在了小蛇身上,又取那紅丹草的花瓣,把一片花瓣塞入了蛇口中,小蛇奮力掙紮,奈何受傷隻能把全身盤在了瀅可手上。

瀅可的手被勒得充血,她也隻是輕輕彈了下小蛇的身體,喂了藥就把小蛇放在了地上。

她又化作一隻麻雀,急急飛向北城。北城的城現在和別地自是不同,其它城池裏還是熙熙攘攘,人頭湧動,他們雖然知道邊關告急,隻是他們的生活未變。